<>“你,你要做什么?”诺森的举动,巴克鲁瞧在眼中悸在心头。
“做什么?”诺森冷笑,“你不嘲笑我是白色枪灵的废物么?”
他蹲下来,右手按在巴克鲁炸裂的胸膛上,举重若轻的说:“今日,我就让你没有枪灵的滋味!”
“不!不……”
诺森的按压,巴克鲁疼的死去活来,而对方的话语更让他惶恐到极点,他是在意那张白皙无暇的脸,可跟枪灵相比,颜面几乎不值一提。
老者也听得不寒而栗,诺森吞噬魔灵时他虽在附近,但终归是隔了些距离。还要分心应对罗宾等人,并未看清他是如何操作。
诺森微闭上双眼,手上力道由轻而重,耳畔回荡起巴克鲁杀猪般的嘶嚎。
内视中,他看到了巴克鲁蓝色七星的枪灵,一支精美的手炮。其内贮存火力所剩无多,想来两人的对决,对它也是极大的消耗。
他用力捏着巴克鲁外翻的皮肉,直到对方不住呻吟才轻抬起右手。
随着最后一声凄怆的惨叫,巴克鲁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枪灵,被诺森从身躯里剥离出来。生撕硬拽的疼痛,也让他的生命随枪灵一道离他而去,他奄奄一息,用尽全身气力,抬手想要抓住那触手可及的枪灵,眼中流转着不舍、不甘和怨恨的光。
“是男人就堂堂正正的杀了我!不然等我养好伤,一定百倍千倍的奉还到你身上!”无论身体还是心理,巴克鲁都痛不欲生,他巴不得诺森一枪结果了他。
“对待君子我自会堂堂正正,可你这种的卑鄙小人,”诺森话说一半,掂了掂手里的蓝色圆球,站起身,“再见了巴克鲁,不,永别了!”一脚将他踢进凹坑。
巴克鲁就如断索的船锚沉入大海,滚进了凹坑底部,看着高高在上的诺森,他万念俱灰,彻骨凉意从胸口向全身蔓延,手脚变得不听使唤,视线由清晰变得模糊,变得黑暗。
“年轻人,你的手段太毒辣了吧!”老者看的目瞪口呆,半天才回过神。
诺森摇头微笑,指着巴克鲁:“跟他的所作所为比,我这叫仁慈。”
他扶起一直趴在地上的老者,探了探他的伤情,说:“看来还得回蠕虫体内。”
月至中天,星辉如芒,清风吹拂着焦土圈外的树林,飒飒作响。
击败巴克鲁,诺森的心情好转了些,但复仇之路任重道远,况且莉雅还在仇人的魔爪中,他一刻也不敢懈怠,搀着老者进到蠕虫体内,便坐下来将深蓝色圆球托在了手掌中,一支小小的手炮悬在其中,能量四散逃逸。
“从来只听过魔核,却不想传说中的枪核竟真的存在。”老者盯着它,啧啧称奇,见诺森将它按入胸腔,他再次诧异,“年轻人,你给我的惊讶真是一个接一个。”
诺森没有睬他,他已痛入骨髓,牙齿都快要咬碎,根本听不见外界的响动。
有了前两次的经验,即将到来的痛苦他已心有所备,但这次吞噬却超乎了他的预料。
圆球内小如蚊蝇的手炮,未像之前那样散做逃离的能量丝带,反而聚在一起陡然膨胀,眨眼间就撑破圆球的裹束,膨胀却仍在继续,直到恢复它内视下的原本大小。
加上诺森的白色枪灵,一白一蓝,几乎占据了内视空间的三分之一。
自圆球入体,白色枪灵就停止了旋动,低声嗡鸣着,像是感应到有外物侵入,任诺森如何驱使,都不再给出回应。而蓝色枪灵膨胀截止后,两者像有磁性一样,缓缓朝对方飞去。
轰……
两者相撞,它们移动的速度并不快,但碰撞却使得内视空间晃动不定,撞击产生的枪灵碎屑,如散落的流星溅的满处都是。
前一秒还风平浪静,下一刻就天翻地覆。
诺森只觉体内像引燃了一枚核弹,所有器官和肌骨都在这“猛烈”的撞击下,化成了灰烬。
撞击让他全身血液沸腾,喷涌出来混着汗水将衣衫浸透,他像置身于滚烫的熔岩中,每一寸肌肤都在忍受烈火的灼烧。
两枚枪灵却并未因碰撞相互弹开,反而像狭路相逢的军队,交错挤压,绞杀在一起,让诺森的胸腔又似有千万条鬣狗在疯狂啃咬,疼的他几度想终结生命,一了百了。
枪灵间火力争抢你来我往,持久的拉锯战中,诺森惊奇的发现,双方像在争夺身体的控制权,都想将对方置于死地,蓝色枪灵品质更佳,争斗中似乎也更胜一筹。
起初,他还在为枪灵能瞬间提升至蓝色七星而兴奋不已,但当前者逐渐占据上风,眼见要将后者击溃时,他分明在手炮那光洁如镜的外表上,看到了巴克鲁狰狞鬼魅的奸笑,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巴克鲁娘炮的举止。
诺森这才恍然大悟,一旦蓝色枪灵取胜,它将主导他的思想。
变成巴克鲁!不!绝不……
他心中怒吼,张开嘴,却发出一串巴克鲁式尖锐阴柔的笑。
他惊恐万分,双手在胸前胡乱抓挠,想阻止它取得最终的胜利,嘴里一会儿怪笑一会儿又胡言乱语。
身旁的老者瞧的瞠目结舌,又不知怎样帮他,急的满头大汗,摇着他肩膀急切呼唤:“年轻人,年轻人……”
白色枪灵将被摧毁那刻,诺森不能再坐以待毙,强忍疼痛使出全身气力,豁然跳至半空中,右手在胸前狠命的往外一扯,随即传来他惨绝人寰的凄嚎,蓝色枪灵终于混在乌黑的鲜血里,被扯出体外。
砰!
他重重摔落,像泄气的皮球瘫软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哇哇”咳出口鼻中的血。
“老太婆,这就是你说的反噬么?”
仔细检查白色枪灵,虽遭遇重创,火力也被夺去一些,枪械师等级退至6级,但好在没受到致命打击,他如释重负。
身体还在剧痛,诺森却已筋疲力尽,紧贴着地面,连动一根手指的都觉得极为艰难,他顾不得还在涔涔冒血的伤口,便昏昏沉沉的睡去了。
不知睡了多久,他缓缓睁开了惺忪的双眼。
胸口隐隐作痛,明媚阳光透过干瘪的蠕虫躯壳,斑驳的照在他脸上,似有疗伤的功效,让伤痛有所舒缓,他尝试着坐起来。
“醒啦!”老者托住他手臂,扶着他坐直身子,“好小子,你这觉整整睡了五天五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