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沥北刚刚说了什么?他说他想我,这大概是我从小到大听到过的最好笑的笑话。
可哪怕我知道这是他的胡言乱语,我还是久久失神,因为我脑子里面还闪过一句话:酒后吐真言。
我的脑子里面的思维顿时间被阎沥北搅乱了,望着脸上醉意浓烈的阎沥北,我真的很想揍他一拳解恨。
他极不安分,好似趁着酒意,好吃我豆腐。
前面的司机在认真的开车,可是听到后面的动静,还是忍不住地瞄了一眼车内的后视镜。
“阎沥北,你别动手动脚。”我咬牙切齿地在他的耳边小小声音警告道。
阎沥北哪里会理会我说的话,他的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窜入了我的衣服下摆,就要顺藤而上。
我僵住,立马按住了他的手,用力地扯了下来。
不过比起他现在的胡作非为,我更怕他再说之前想我之类的话,所以,我一手抵住阎沥北的脑袋一侧,不让他靠过来,心也就安定下来了。
阎沥北的力气很大,他再次欺身而来,搂着我,将我死死地纳入了他的怀中,道:“唐雅,你给我滚,滚得越远越好,越远……越好!”
果然,温柔的话,是毒药,恶毒的话反倒是我的良药。
这才是阎沥北的真心话吧,我苦笑了一下,看了看脸上已经挂着痛恨神色的阎沥北。
也许真是我上下八百辈子欠了他的,才会这辈子还他的债。
“我也想滚啊,现在你不让我滚,还指名道姓地让我来接你,你这不是成心折腾人么。”我不满地说。
我也就只有这么点本事了,若阎沥北清醒,我可不敢用这样的语气和他说话。
阎沥北顿时间亲上来,薄唇封住了我的嘴,语气很粗粝,道:“你怎么能怀别人的孩子。”
兜兜转转,他还是抓住我怀孩子的事情不放。
此时此刻的阎沥北似乎很愤怒,他的气息越来越沉,这个男人吻我的时候始终闭着眼。
他没有看见睁着眼睛的我,早已红了眼眶,他是这个世界上,最不懂我痛苦的人。
有关孩子,我多么想亲口告诉他,那是我和他的孩子。
但我不会,因为,阎沥北不配知道孩子的真相,他不配做那个孩子的父亲,所以,在那个孩子从我肚子拿走走向死亡的那一刻,我就给阎沥北宣判了无期徒刑。
我将阎沥北用力地推开,他的舌尖窜入的时候,我几乎窒息。
我害怕湿漉的感觉,也怕本能身体上的动情,到了讨厌的地步。
“没有人规定谁一辈子只能是谁的,我的感情,早就被你践踏地一干二净,我为什么不能给别人怀孩子,阎沥北你恨我,你恨不得我去死,所以你不觉得自己的理论很可笑吗?”我直直地望着被我推开磕到脑袋的阎沥北,我一字一句地反问他。
阎沥北靠在那里,我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有点清醒的思维,将我的话听进去。
应该是没有的吧,不然听懂我话的阎沥北,一定会暴跳如雷。
他不允许我在他的世界里个性太强,每次,他都要想方设法地将我的毛刺拔干净。
阎沥北靠在车门上,就那么睁着眼睛看着我,直到看到我觉得全身瘆的慌,他才一声不吭地闭上眼,小憩。
我的心终于落下来,也没心思管他为什么不再发酒疯了。
阎沥北原本还靠在车门上,当司机开车转弯的时候,他惯性的倒在我的肩头。
这个男人是真的很重,我肩头上的沉重感,让我很想将他推开。
他却在我的肩头蹭了蹭,桀骜的短发,扎在我下巴的肌肤上,我低眉看了一下阎沥北,手最终还是没有伸出去。
“难受。”阎沥北安分不了几分钟,最里面嘟囔着几个字,紧接着,扯了扯脖子上的领带,随意一抛。
紧接着是他衣领的扣子,我极度怀疑,这个男人是不是要在车里面上演极致清晰的某种画面?
车里面可不是只有我和他在,人要脸树要皮,他阎沥北的脸皮厚到像长城永不倒,我可不一样。
想着,我一把按住了阎沥北,在他耳边警告道:“你不准再解开衣服了,剁了你的爪子信不信?”
阎沥北开嗓,我就无奈了,他坚定的语气,说:“你不敢。”
他如此笃定的口吻,一直让我觉得他根本没有醉,但他脸上因为醉意烫手之感又那么清晰。
我很郁闷,这个男人是吃定我在他面前胆小如鼠。
“你听没听过,狗急还要跳墙呢。”这话,我并不是第一次对他说。
阎沥北解衣服,解地很开心,我压根止不住他。
我有点嫌弃地将他往旁边推,不让他靠过来,可我没想到还有更可恶的事情在后头。
呕地一声,阎沥北他……吐了。
在国外,我瞧见很多商圈的人都能喝,就算喝醉了,忍都要忍着不能当着人的面吐,时刻注意着形象。
阎沥北帅气逼人的形象在我脑子里面保持了那么多年,在这一刻,真的有点崩塌。
“呀!”我瞧着自己的身上脏污满满,愤愤不平地对着阎沥北叫了一声,却吓到了前面开车的司机。
我抱歉地朝司机示意了一下,司机没说什么。
再看看‘罪魁祸首’阎沥北,他若无其事的状态,让我恨不得生吞活剥了他,可我没这本事,只能认栽。
到了别墅里,我给了司机清洗车子的钱,还麻烦司机将人给我弄上楼。
阎沥北没醉之前大爷,醉了之后,在我面前就是大爷vip。
他像帝王一样,对我指点江山:“渴。”
我马上屁颠地给他去倒水,顾不上清理身上。
“热!”听到这个字,我立马又去给他开空调。
到最后,我无语地站在那里,看着躺在那里确实一脸不舒服模样的阎沥北,蹙了蹙眉。
我费力地将他一路拖到了浴室里,他这次倒也配合,任由我拖走。
我让阎沥北靠在浴室的一角,心里报复的小心思一上来,小恶魔就占据了我所有的理智。
脸上带着点点邪笑的我,拿起了喷头,打开水的开关,朝他喷去。
阎沥北终于让你有一次栽在我的手上了,还没等我得意劲遍布全身,靠在那里的男人蓦然睁开眼,他被水喷地眯着眼。
我懵了,他清明的眼神无不告诉我,他的醉意也被我冲走了许多,死定了的人,是我。
果真,他刷地起身,将我手里的东西抢走,扔到了一旁,上面的水还在喷着,喷头在地上打着转。
我瞧着,就要打开浴室门逃离现场,却被阎沥北眼疾手快地一把拉住。
他将我按住在洗手台的边缘,我害怕地咽了咽口水,什么叫做挖坑自己跳,我终于明白了。
我举手投降,但哪怕我举白旗,阎沥北还是不肯原谅我。
他那两排整齐的牙齿,重重地咬在我的耳垂上,那里,很敏感,我止不住地往后缩。
“别……”我去接他之前,都不曾缓过来,他竟然还要再来,我只想着休战,洗个澡然后休息。
阎沥北早已经将我说话的权利吞噬,他有着惩罚的意味,反正我自始至终没有从他身上得到真正的爱。
“以后,你只准是我的,从上到下,从内及外,若是再有人碰,我非但不放过他,更会让你生不如死。”他冷声地警告我。
每一下,他都让我刻骨铭心,阎沥北很霸道,可我不知道他霸道的缘由。
就因为我亏欠他吗,所以,他认为我只能任由他玩耍?
不过,不论是什么原因,我现在只是听到阎沥北说这样的话,觉得有些可笑。
我对阎沥北说:“比现在还生不如死的日子,对于我来说,早就过去了,你以为,我会怕吗?”
失去孩子的时候,他绝对不知道我究竟有多么的绝望。
阎沥北不懂我的痛,就像我不懂他什么时候能原谅我母亲一样。
他双手钳住我的双肩,死死地盯着我,每一个表情都冷的不像话。
“那你就试试。”阎沥北说这句话明明声音已经小了很多,可是我反倒更加觉得骇人。
“你凭什么这么要求我,你也有别的女人不是吗。”我一直认为,男人和女人就算生理构造不一样,至少精神各方面要平等。
可我在阎沥北这里没有平等可言,但即便如此,也不能控制我对他有女人这件事地厌恶程度。
我永远都不能接受,他和许若笙牵扯不清的关系,当然就算不是许若笙是别人也不行。
哪怕,我对于阎沥北来说,只是一个床上的玩伴。
我活得特别清醒,所以,当我心里是这种感受,自己想着都笑了起来。
曾经我对阎沥北说自己会是一个很乖的玩伴,可事实上,我比那种花钱养着的女人,要难伺候多了。
阎沥北埋头而下,最后薄唇落在我的心窝上,道:“你懂我吗?”
他这四个字,将我问得哑言。
阎沥北要表达什么意思?就当我困惑的时候,阎沥北将我推到了浴缸里。
他拿起喷头对准了我,说:“我没亲口承认有别的女人之前,不要乱给我扣帽子,该清醒的人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