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诺以收到信息时都有些懵了。
下班没看见顾时初,本想打电话问她到家没有,结果电话被挂,然后就收到了要离婚的消息。
左诺以不可置信地哼笑一声,电话再过去依旧被挂断,她只好给顾时初发信息。
左诺以:发生什么事了?
然而她并没有收到顾时初的回复,家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丝暖意,左诺以想找人,才发现自己对顾时初竟然一无所知。
顾时初知道着她的所有喜好,而她连找个人的地方都想不到。
左诺以愣在原地,懊悔的捂了把脸,回头一想,她们这段感情里,似乎大多都是顾时初在付出。
痛苦的眯了下眼,左诺以才知道自己有多不称职。
她不停给顾时初打电话,结果那边传来冰冷的机械女声,忍不住骂了句脏话。
过了会儿,她想到了顾时初搬过来之前的地址,拿起钥匙出了门。
顾时初手机被左诺以打到没电,她也不充电,哭着睡着了。
晚上简谆回来的时候见家里开着灯,以为自己忘了关灯,还没来得及把自己骂一顿,就看见沙发上躺一个人。
走近一看,简谆就被顾时初红肿的双眼吓了一跳。
“初初。”
顾时初睡得并不安稳,听见有人叫她的名字便直接惊醒了。
“你回来了?”顾时初眼睛都睁不开了,吃力的坐了起来,然后猝不及防的打了个喷嚏。
简谆皱眉,给她拿了条毛毯,“怎么在这里睡?”
顾时初吸了吸不通畅的鼻子,“不小心哭着了。”
“你眼睛怎么回事?”简谆明知故问。
顾时初不说话,失落的垂下头。
“就算你不说,我也猜到了。”简谆哼了声,怒气冲冲的走进厨房,一边说:“你看到了,是不是?”
顾时初满是鼻音的嗯了声。
简谆呸了一声,烧水煮了两个鸡蛋,边忙活边说:“那热搜明显示买的,那绿茶还真以为她自己很出名啊?”
顾时初没有说话,看了手机一眼,门铃突然响起。
简谆的声音从厨房里传出来,“别去开门。”
她们在a市的朋友不多,同学都是各奔东西的,离她们近的没几个,同事就更不可能上门了,更何况还是这个点。
顾时初愣了下,大概也想到了是谁,这个时候上门的除了左诺以,没有别人了。
她顺应了简谆的话,并没有去开门,只是门铃按久了,隔壁邻居便有了意见,外面隐约传来左诺以道歉的声音。
简谆是能狠下心的,任凭左诺以在外面说什么,也不打算让她进来。
她用毛巾包住鸡蛋,面目表情的说:“躺下。”
顾时初知道她要做什么,顺从地躺在沙发上,心思却早已经飘到外面的左诺以身上了。
简谆自然看出来了,但她现在很生气,要是让人进来了,兴许少不了一场战争,她倒想知道左诺以能坚持多久
她轻轻的替她揉着眼睛,“你真让人操心。”
回应她的是一阵沉默,顾时初感觉眼睛被按得很舒服,握紧的拳头缓缓松开了。
外面的动静消失了,顾时初心脏一阵抽痛,却到底还是忍住了。
她对左诺以没什么抵抗力,要不是简谆,或许她已经开门了。
鸡蛋慢慢失去温度,简谆才把其从顾时初眼上拿开,但眼睛还是很肿,她无语道:“你这是哭了多久?”
哭了多久?
顾时初自己也不知道,她是哭着睡着的,然后就被简谆叫醒了。
简谆打了她屁|股一下,凶巴巴的说:“你要知道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你还怀着孩子呢,这样对孩子不好,医生是怎么跟你说的?”
“我知道了。”顾时初低声道。
简谆叹了口气,“也难怪你伤心,换个人都会难过。不过左诺以真的太过分了,竟然为了逼退你,还买了热搜?!”
“要真不想你一起了,明说不就好了?”
“……操!”简谆气急了就想骂脏话。
顾时初心脏痛得一阵抽搐,红着眼道:“我们今天能不能不要说她了。”
简谆看了她一眼,无奈道:“行。”
“你饿了吧?我给你煮点吃的。”
顾时初一整天没吃东西了,兴许是饿过头了,她现在还不觉得饿。
她一点胃口都没有,但想到孩子,她还是点头应许了,故作轻松的道:“好久没有吃简简做的饭了呢。”
简谆难得没有损她,去厨房捣鼓了好一会儿之后端着两碗面出来。
没吃的时候不觉得饿,嗅到香味才发现自己其实已经饿得肚子咕噜噜的叫了,她也不怕烫,大口吃了两口。
简谆看她一副饿鬼投胎,忍不住出声提醒,“慢点吃,还有。”
顾时初嘴里还塞着面条,鼓着脸对简谆笑了声,然后又埋头继续吃,但吃的快是有代价的,顾时初被呛到了。
“咳咳……”
顾时初咳得脸都红了,胃还不适时的泛起了恶心,她不得不跑进厕所,一弯腰,刚才吃下去的东西便全吐了出来。
“都叫你慢点吃了。”简谆追了进去,替她顺背,嘴上虽然责怪但语气却溢满了担扰。
顾时初对着马桶吐了好一会儿,双腿都软了,最后还是简谆把她扶出去的。
“看你这状态,今天就别洗澡了。”
顾时初没有反驳,她现在确实不是很舒服,眼睛疼,肚子也痛。
当初搬到左诺以家去的时候她拿走的东西不多,只是几个月没有碰过阳光的衣服有点潮湿了,她问简谆要了套睡衣,换上之后又睡了。
第二天早上起床,她才把手机充上电,才开机,她的短信通知就炸得差点卡机。
三十九个未接来电,十八条微信信息……全都是来自左诺以的。
左诺以:我们好好聊聊。
左诺以:我和周雪柔的事我可以解释,我不知道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左诺以:那天她弹完琴下台的时候不小心崴脚了,我只是把她送回酒店。
左诺以:你回我个信息。
左诺以:打电话给我好吗?
……
她一条一条的看下来,心脏一跳一跳的,想着既然事情都闹成这样了,干脆大着胆子问了她一直想问的问题。
顾时初:你还喜欢她对不对?
左诺以似乎在等她信息,很快就给她回了过来。
左诺以:你相信我吗?
顾时初静静看着那几个字,不懂她的问非所答,也并不是很想回复她这个问题。
左诺以:我对她只有愧疚,毕竟当初是我让她背井离乡的。
顾时初觉得自己脾气挺好的,可她现在却有点想冷笑,嘴巴喃喃地说自复左诺以的话,“愧疚……”
这个学位明明让周雪柔获得了很多的成就,既然有得就会有失,她不知道左诺以需要愧疚的点在哪里。
她发现自己现在异常的清醒。
顾时初不想再聊下去了,怕自己好不容易平静一些的情绪又被掀起波浪,放下手机出了房间。
简谆好像已经去上班了,在餐桌上的早餐旁给她留了张纸条,提醒她记得吃早餐,后面还有个可爱的笑脸。
摸了摸平坦的肚子,她在心里悄悄给自己打气,虽没什么胃口但还是强行吃了下去,得到的结果就是浪费。
她又吐了。
顾时初洗了脸,拖着弱软的身体回到沙发坐着,低头对肚子说:“你能不能安份点,让我好好吃个早餐?”
两个月的肚子还看不出变化,顾时初觉得有些好笑,但又忍不住去摸。
门铃突然响起,顾时初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把手从肚子移开。
“初初,是我。”
左诺以的声音隔着门传入了她的耳膜,顾时初用力咽了口水,并没有回应她的叫喊,而是上了微信,请求她离开。
“我们当面聊聊好吗?”左诺以不死心。
顾时初不想听,跑回床上,单手捂住耳朵,另一只手快速打字,给左诺以发去信息。
顾时初:求求你让我静一静。
信息发出去没多久,门外的动静便变小了。
顾时初不知道左诺以走了没有,整个人都缩在被窝里不敢出来。
说她懦弱也好,说她幼稚也罢,总之她现在真的不想见到左诺以,她需要时间缓神,更……应该重新考虑她们的关系,她怕一见到人,就无法正常思考了。
顾时初维持着一个动作,许久不动,感觉到脚麻才微微伸缩了一下。
她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才缓缓的从被窝里面探出一个头,细细的听着外面的声音。
左诺以没有回她的信息,她没有觉得松一口气,反而觉得更难过了。
明明是她把人赶走的,怎么先难过起来了呢?她也觉得自己这样很病态,可她就是控制不住。
肯定是因为肚子里的小肉团,才让她变得这么情绪化。
顾时初很淡定的把锅甩给了孩子,然后又傻傻的跟ta道起歉来,“对不起,妈妈不应该怪你的。”
“你说妈妈该怎么办?”
“你另一个妈妈可能有别人了……”
顾时初喃喃自语,慢慢坐了起来,双手抱着膝,把脸埋在里面,细想左诺以刚才发来的信息,叹了口气。
一个月前,她还觉得人生三大事都完成了,结果不到一个月,她的人生就从完美很快颠覆得一塌糊涂。
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孩子又该怎么办?她现在整个人都是迷茫的。
顾时初肯定自己要生下来,但生下来之后呢?
她养得起吗?
之后又该怎么和家人解释这一切?!
一个个问题接踵而至,顾时初胃里又开始泛酸了,跌跌撞撞的跑去了洗手间。
“呕——”
作者有话要说:压死骆驼的永远是最后一根稻草qaq
明天修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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