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初状态不好,简谆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家,上班上了一半就请假回去了。
进屋正好看见顾时初脸色苍白的从厕所里出来,她连忙放下手中的东西,快步过去扶她。
“又吐了?”
顾时初有些腿软,无声的回应了简谆的话。
简谆对这方面也没有经验,脸色担扰道:“去医院看看吧。”
顾时初无力的摇了摇头,“没事的。”
简谆紧紧蹙起眉,顾时初的样子可不像没事的样子,“你真是操心死我算了。”
顾时初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笑。
简谆犹豫了下,说:“我刚才碰见左诺以了。”
“她和你说什么了没?”
顾时初表情一僵,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怎么面对她。”
“你先冷静几天,再好好和她谈一谈,如果真的要和绿茶在一起,你也早点解脱。”简谆声音逐渐变轻,“好女人又不止她一个,对吧。
顾时初不说话,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简谆也不想再刺|激顾时初,说完便自顾的转移话题,“我给你带了烧饼,李婆婆家的,你不是喜欢吃吗?要不要吃一口?”
顾时初眼眸一亮,“吃。”
简谆欣慰的看了看顾时初的笑容,顺便给她热了杯牛奶。
晚上,左诺以给顾时初打电话,毫无意外的被挂断了。
看着黑下去的手机,左诺以一阵无力。
她实在拿顾时初没办法了。
左诺以无声地叹了口气,刚放下去的手机倏地响起,她迅速接了起来。
她接得太快,一时间没注意到备注,听见周雪柔的声音时眼里闪过一丝失望,想到近日的风波,左诺以语气不怎么好的开口,“什么事?”
周雪柔明显愣了下,柔弱的问她,“顾小姐还不愿意见你吗?”
左诺以本来就烦着,被周雪柔问得更烦了,忍着没好气嗯了声。
周雪柔感觉到她心情不好,“不如让我来试试跟她解释?或者她能听进一些也说不定。”
“不用了。”左诺以捏了捏疼痛的太阳穴,“我们妻妻之间的事我会自己解决。”
换周雪柔去解释?
只会越说越乱。
她没有忘记顾时初很容易满足,但她忘了,容易满足的人,也最容易受伤。
“你明天不是要回法国?”
“一路顺风。”
周雪柔急忙问道:“你不来送我吗?”
左诺以笑,“不了。”
她已经伤了顾时初的心,要是再闹出什么事来,估计顾时初真的要和她离婚了。
“我不懂。”
“为什么你会喜欢她这样唯唯诺诺的女人?她哪点吸引你了?”
哪点吸引她?
左诺以也问过自己,她想,大概是顾时初敢违抗母亲那天起吧。
“诺以,我真的后悔了。”
“你回来好不好?”
左诺以回了回神,想起近日来发生的事,眼神蓦然变得冷了下来,“既然当初你选择了推荐学位,这么多年过去,早就物事人非了,现在我更是结了婚,就别和我说这么暧昧的话了。”
“我有点忙,就这样。”
左诺以说完挂了电话,拿上外套往门外走。
顾时初离开家两天她都没能好好静下心来工作,事情都放在一边了,满心想着怎么让人消除不好的记忆。
那些照片她看过,要不是她作为当事人之一,她几乎要相信了,照片的位置拍得微妙,确实看不出端倪来。
也难怪顾时初会难过得辞职,连看她一眼都嫌弃。
顾时初吐得严重,简谆实在担心,下午强硬把人带到医院去挂了科。
听完顾时初的话后,医生沉吟几秒后说:“孕吐严重的话吃点酸的试一下。”
“喜怒无常,夫妻关系紧张,迷茫焦虑不安,脾气突然变得暴躁,郁郁寡欢,以上症状都是属于孕期抑郁症的,建议病患保持心情开朗,平时不要想太多会让自己受到刺|激的事……”
“孕期抑郁症?!”顾时初愣住了,喃喃的嚼着这几个曾经以为离自己很远的词。
她以为这些都是正常反应,没想到竟然会是抑郁症……
顾时初摸了摸肚子,紧张地问:“那对孩子的健康会有影响吗?”
医生推了推眼镜,“孕期抑郁症可能会导致胎儿生长发育受到影响,根据临床研究表明,长期抑郁会导致胎儿兔唇的发生率增高,其次还容易导致早产或者流产,甚至会胎停。”
顾时初瞪大眼,不可置信的捂着肚子,仿佛一不小心那个小小的肉团就要从她肚子消失似的。
简谆扶着她的肩膀,给予无声的安抚,头脑清晰的问医生,“那怎么避免呢?”
“平时保持心情愉悦,家人多给予支持和疏导,太严重的话得去寻求心理医生的帮助。”
简谆偏头看了眼被吓到的顾时初,跟医生道了谢,拿起病历拉着顾时初离开了。
“简简,我从来没想过……”
顾时初难过道:“我会得抑郁症,还可能会让孩子变得不健康。”
“我觉得我就是个不合格的妈妈。”
简谆眉头一蹙,把她拉到一旁说:“没有女人天生就辞合当妈妈,更何况在这之前也没想过会怀孕对吧?还有最近接二连三的发生那样的事,是个人都得多想。”
“你也别太责怪自己了,我请几天假,陪你出去走走?”
顾时初向来不喜欢麻烦别人,拒绝了简谆的好意,“不用啦,我辞职了?”
“打算先回老家。”
简谆想了想,点头,“也好。”
“阿姨有经验,应该能照顾好你的。”
顾时初低下头,心里其实有了别的打算。
她现在怀孕,感情又不稳定,顾主任说不定还没气消呢,老家肯定不能回去,不然被知道有孕离婚顾主任真的会打死她。
简谆道:“今天在外面吃吧?”
顾时初没意见,“好。”
顾时初胃口不好,但考虑到孩子的健康,她还是强迫自己吃了不少。
回去的路上,简谆在楼下便利店给顾时初买了瓶酸梅,她吃了一颗,还真的挺压酸的。
简谆去洗澡后,顾时初拿出自己的检查报告,与此同时,她的手机又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亲亲老婆。
好不容易刚放松一些的心情又绷紧了起来,她犹犹豫豫了几秒,接了起来。
她已经好几天没见到左诺以了。
左诺以确实给予了她安静的时间,几天没再过来,但她知道不能再逃避下去了。
“初初。”
明明才几天没听见左诺以的声音,虽然没有恍如隔世久远,但顾时初真的有种想哭的冲动。
她捂着嘴,无数委屈涌上心头。
知道又是抑郁症惹的祸,顾时初连忙深呼吸,尽量让自己平复过来。
左诺以许久没有得到回应,又叫了声。
顾时初若有若无的嗯了声,算是回应她的叫唤了。
左诺以那边沉默了一下,“抱歉。”
“是我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
顾时初依旧不作声,紧紧捏着手机,低头看着那份检查报告。
左诺以问她,“在干嘛呢?”
“坐着。”顾时初终于还是忍不住回应了她。
听出顾时初的声音里的沙哑,左诺以担扰起来,“生病了?”
顾时初愣了下,纳闷的否认道:“没有。”
左诺以不信,“没有声音怎么哑了?在家?我过去找你。”
顾时初想也没想的拒绝,“别来……”
她怎么可能告诉左诺以,她的声音之所以哑,是因为孕吐。
左诺以叹气,“好,我不过去。”
“等哪天你愿意见我了,我再过去接你。”
顾时初嗯了声,挂了电话。
正好这时简谆洗完澡出来,她擦着头发走到顾时初身边坐下,“左诺以又给你打电话了?”
顾时初:“嗯。”
在简谆记忆里,顾时初向来乐观开朗,没想到短时间内竟然患上了抑郁症,这得是承受多少才会导致如此的?
一直以来顾时初都爱得太卑微了,但她也并不是想让她们分开,毕竟顾时初有多喜欢左诺以她是知道的,她只是希望这次她能坚定一点自己的立场,让左诺以知道她的重要性,免得以后又出去沾花惹草。
简谆窝在沙发里,她不想问太多,免得顾时初又多想,平白给自己压力,“你什么时候回老家?”
顾时初想了想,“过几天看看。”
简谆哦了声,本想问她怀孕的事怎么跟父母说,但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话咽回了肚子里,“行,你什么时候回去跟我说,我送你。”
顾时初轻笑一声,“又不是小孩子,你还是安心上班班吧。”
简谆哼哼道:“你现在在我眼里还真的个小孩子。”
顾时初知道自己最近确实太让人担心了,笑了笑道:“谢谢简妈妈。”
“滚蛋。”
简谆骂了声,顿了顿之后摸向她的肚子,“话说,我要当小家伙的干妈。”
顾时初道:“那当然。”
简谆问她:“你希望是男孩还是女孩?”
“男孩女孩都是我和左诺以的孩子,所以我都喜欢。”顾时初摸着肚子,脸上多了抹久违的笑。
简谆啧了声,“那你要不要先想个乳名?总不能小家伙小家伙的叫吧?”
顾时初歪头,认真想了想这个问题,半晌,她说:“就叫团子好了?”
简谆满头黑线,“团子适合男孩,那万一是女孩呢?”
顾时初反驳:“女孩就不能叫团子了吗?”
简谆刚想说什么,门铃突然响起。
两人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眼,顾时初不太确定的问:“会不会是团子的妈妈?”
简谆差点翻白眼,这家伙竟然直接就做决定了?不过孩子是她的,不管了,“我看看去。”
顾时初嗯了声,心脏又抽紧起来。
“你好,我是周雪柔。”
作者有话要说:迟来的更新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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