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阅读的是由精品提供的—《》第27章第27章
岑羽是众将领爹,小周殿官是玉露台爹。
这厢岑羽刚拿玉牒从库房调了些酒走,那边小周殿官传音便跟着到了,满口紧张,以为岑羽在去不拒山路上遭人打劫,把殿主调用库房玉牒给弄丢了。
这少了多少酒!?
岑羽传音回去:“你别紧张。我是调了些酒,你理一理少了多少,回头用我私库平账。”
玉露台殿主是有自己私库,算是一殿殿主在职时福利。
但岑羽上任没多久,私库又能有多少?小周殿官生怕他家新上任殿主公库私用,不说还好,一说他更紧张了。
岑羽心道这简单,我私库少,你这个殿官在玉露台打基业打了那么多年,私库不要太丰厚。
他这边私库不够平账,小周先替他顶上好了。
顶也不是白顶,岑羽:“你去人籍殿找朔悦君,让他带你进幽明殿。我殿里天君给法宝、宝物,你尽管挑。”
天君赏赐不能卖不能转手,但挪去他当职玉露台,这没什么吧?
东西摆在玉露台,殿官要用时候“顺手”用一下,这也没什么吧?
规矩是死,人是活。
小周殿官一下便被说服了。
他私库再厚,酒多了也喝不完,能换他平日见都未必能见到宝物,这买卖半点不亏,稳赚!
小周殿官心里啪啦啦地拨着算盘:一个宝物得多少酒可以换?要是他去了幽明殿,相中宝物不止一件……
小周殿官委婉道:“仓库酒源充足,我那边私库,也积攒了许多,一直没有动过。”
言下之意:搬,尽管搬!
不怕搬得多,只怕搬得不够多!
岑羽转头看了眼不远处篝火旁喝得东倒西歪汉子们,心知小周是什么意思:“放心。”
一个酒鬼喝不了多少,一群酒鬼,搬空玉露台都只是时间问题。
—
岑羽来了不拒山,觉得有些稀奇。
凡间红尘滚滚,天界霞云缥缈,一个地一个天,地方不同,人不同,规矩也截然不同。
怎么不拒山这样位居于天界世外桃源,既有仙气儿,又有乡土气,这群将领旧部明明不是凡人,却活得一个比一个接地气?
砸穴而居就罢了,吃饭还都是在山林中野地里,篝火一点,席地而坐,吃是山里打来野味,再用碾成碎沫香叶一洒,油滋滋,香喷喷。
岑羽咽口水:好久没吃烧烤了!
狐老他们反而觉得岑羽未必吃得惯,早在他们来之前,便特意去到白虎神宫殿,找宫人弄了些天界式样吃食、点心。
还特意弄了张矮榻与小方桌过来,让岑羽可以体体面面地坐在上面吃。
出乎预料,岑羽碰都没碰那些,吃肉吃得非常开心。
众人一面觉得惊奇,一面心说:吃都能跟他们吃到一处,不愧是他们头儿人。
狐老也慢吞吞笑眯眯地令人把事先准备那些吃食给撤掉了。
他还关切地问岑羽,烤这些肉里,他最喜欢哪样。
岑羽:都行。
有得吃还挑什么?
何况烧烤里有什么是不好吃吗?
就是只吃肉有点单调。
岑羽问狐老:“有茄子和大蒜吗?”
狐老一愣,头顶两只白耳朵茫然地动了动:“啊?”
岑羽吃着肉:“茄子连皮一起烤熟,切开,熟茄肉上洒上蒜末,再烤一会儿,很好吃。”
又举了举手里竹签子上肉:“有叶子菜,还可以把肉包在叶子里蘸酱吃。”
岑羽:“还有馒头、玉米,都可以烤着吃。”
狐老还有些反应不过来:“……你喜欢便好。”
转头叫人去拿玉米、馒头、大蒜和茄子。
岑羽赫然成了美食文化传播者,为后来不拒山饮食习惯开启了新篇章。
当然,那都是后话,此刻岑羽是很开心。
吃开心,身心又觉得自由,就像回到了在凡间时山林。
既不用被天界一堆规矩教条束缚,也没有那么多双眼睛默默地审视他作为龙神身边人,举止言行是否合规。
岑羽一下便有些明白,为什么白虎神会辟出这样一个时空,让这些早古时期将领旧部留在这与世隔绝不拒山了。
简直是宅中顶配。
而岑羽也看得出来、感觉得出来,这些将领确实没什么心眼,大多脾气、性格就写在脸上,内里是什么人,展现便是什么样。
好比金护,一上来就大嫂长、嫂子短,吃个肉都要亲自给岑羽忙前忙后。
比如许多人,先前看岑羽时候眼里还有疑惑,很快有酒就是爹,疑惑瞬间打消,拿岑羽当自己人,开开心心地吃肉喝酒去了。
又例如隔着篝火坐在斜对面一个尖下巴小年轻,肉吃得闷,酒也喝得少,却时不时拿一双在人堆里分外澈透润亮眼睛往沧沉这边看。
看一眼,吃一口肉,嚼几下,看一眼,喝一口酒,闷几分。
转眼再恨恨地不遮不掩地瞪岑羽。
显而易见,这是个龙神小迷弟。
岑羽觉得有趣,忍俊不禁地笑了下。
再看沧沉,手里握着瓶酒,胳膊随意地搭在膝盖上,屈膝靠在他们这边树下。
他还是话少,肉也未动,只喝了几口酒,却俨然与在天界时不同,从眼神到靠坐姿态都冒着丝丝活气儿。
岑羽甚至感觉到,沧沉在这个时候是高兴。
岑羽也高兴。
尤其高兴能感受到这些生动烟火气,哪怕只是围着篝火看这些醉醺醺汉子红着脖子吃肉,大着嗓门相互呼喊。
就像他以前在撸猫馆,从窗口看楼下过往行人。
红尘中百态人生,才能给人一种真实活着感受。
岑羽喜欢这些。
将领们早已在庆贺龙神来山兴奋中喝大了。
有人走出来,在篝火映照中红着脖子大着舌头地细数他们早古时战役。
又说起沧沉以一挡万万,多么英勇,青龙原身有多威猛。
说到这里,还总是特意冲着岑羽强调,好像生怕岑羽错过他们头儿雄风似。
岑羽认真听着,还很给面子地每听一段点一下头。
这个时候,有几个中途暂离身影一起扛着什么从林子里走了出来。
为首金护歪着脖子,示意岑羽看他肩头:“嫂子你看,这就是当年我们头儿打仗时落下一根鳞毛。”
岑羽往他肩头一看,眉头挑上了天灵盖。
只见几人合着扛出来,是一根透中泛青棱柱形冰锥体,长约有十米多,最粗一头至少也要三人合抱,另一头锋锐如刀尖,整个椎身凌厉得好似一柄足以戳破天地神器。
这是龙鳞毛?
岑羽:鳞毛不该是白白软软,摸起来还格外丝滑爽手吗?
金护把鳞毛一头扛到岑羽眼皮子下面:“这可是当年战时利器。”
岑羽:……他天天撸,一撸一尾巴,还抱着睡。
金护:“火不能烧,刃不能断。”
岑羽:……他拿梳子梳一回断几根。
金护:“就这一根,足以屠一城!”
岑羽:……他上次问沧沉龙身上鳞毛用来干嘛,沧沉说长了好看,用来装饰。
金护:“我们当初也就来得及保留了这一根。”
岑羽:……他把梳断鳞毛都收集起来了,如今至少也有五十根了。
金护:“这代天君初登位时候,为了登位祭天礼,曾经来不拒山求过这根鳞毛,出了天价,我们没舍得给。”
天价。
!
岑羽眼睛唰地亮起。
金护心道果然美人慕英雄。
唉,他们头儿雄风赫赫,大嫂必然爱他爱惨了。
于是紧跟着,当初用以复盘战役“行兵轴”被人拿了出来,丢向半空。
烟灰色卷轴打开、变大,幕布似在半空挂着,当年他们打仗时场景如影像般一一现出。
但见轴页上天裂地颤、风沙走石,恶鬼、妖魔赤|裸横行,早古将领们未濛开化,亦是兽身原形地与其撕杀咬绞,两厢混战、不分伯仲,渐渐血雾迷蒙……
忽然间,有龙啸彻天动地,如幕血雾被劲风带起利刃生生撕开,翻腾卷滚青色龙影取而代之,战况在瞬间压倒性扭转。
岑羽跟看大片似,抬着目光向半空。
沧沉在这个时候似是在旁边低声提醒了一句“不要细看”,眨眼间,岑羽目光聚焦着幕布上,似是出现了一点金色。
岑羽盯着看,正想那是什么,金色细点忽然变大,竟是一只睁开金色竖瞳。
那竖瞳冰冷且带着纯粹野性,是兽目光,岑羽在这样注视下,竟被当场摄去了魂魄,神识生生被拉拽进了行兵轴内。
他整个人如同置身在早古时战场,于满天血雾,成山尸骨前,见到了天幕下裸|着身体、半人半龙沧沉。
岑羽与之对视,顿觉自己渺小。
那是沧沉带给他压迫感,也是龙与生俱来凶猛威慑。
而在这样对视中,此时沧沉根本不是岑羽认识样子:他是真正龙,为天而战神,他野性与力量在战场和厮杀中得到了最真实诠释。
他顶天立地,存在于所有生灵之上。
岑羽为此震撼,觉得这样沧沉很陌生,又觉得龙神本该如此。
随即,岑羽目光落向了沧沉腰腹之下——
青色鳞片如战衣铠甲般坚不可摧,白色鳞毛如剑羽刀戈般锋利硬韧。
它们盘腾在沧沉人形半身之下。
而腰腹之上赤|裸身躯,看似只是肉身皮囊肌理,亦透出绝对强势压迫感与锐不可当坚实锋利。
岑羽再无法拿沧沉当做一个整日软塌上靠着无所事事金大腿,也无法拿他当成毛顺鳞滑龙尾主人。
他终于开始用看男人目光看待沧沉。
而坚实、锋锐、绝对力量、压倒性强大,等等这些,放在一个男人身上,都是令人无法轻易忽视、挪眼。
岑羽目光从那赤|裸胸口滑下,落向紧实结实腹部。
他默默地看着,震撼之外,心底忽然间有点小小澎湃。
就在这个时候,有什么从他身后拽了他一把。
岑羽往后一仰,意识从行兵轴里被拉了出来,回到了不拒山。
拉他出来,正是沧沉。
而岑羽这一仰仰倒得实实在在,正倒在沧沉肩头,抬眼便对上沧沉那倒映着篝火瞳眸。
沧沉:“行兵轴早古时打造,带着天地初分时浊戾之气。看久了容易被带进去。”
好在带进去容易,出来也不难。
只是每个人被勾进去契机都不同。
沧沉一时也有些好奇,岑羽看到了什么被带进去了,进去之后又看到了什么。
岑羽这时还没回神,沧沉问他,他便讷讷地靠在沧沉肩头,缓缓道:“你。”
轴里你带我进去,看到还是你。
沧沉低头垂眸,抿了抿唇角,似是勾起了丁点笑意,问:“我如何了?”
岑羽愣愣地看着沧沉,同时咽了咽喉咙:“你……”
岑羽内心:你帅惨了!
那气场!那身材!那腹肌!
又心道完了完了完了,从现在开始,再也不能心如止水地撸沧沉那条大尾巴了——当他意外进入行兵轴、从沧沉身上看到男色开始。
结果岑羽万万没想到,不拒山不止接人吃饭时候粗莽,睡觉习惯也格外豪放。
当晚,肉饱酒足后,汉子们踩着月色,勾肩搭背一个挤着一个地往回走。
走到哪个人洞穴前,那人便开始解裤带、敞衣襟,解开敞开,衣服一脱、裤子一甩,或直接光溜溜地往里走,或光了之后变回兽态原身钻回洞里。
岑羽起先以为这只是个别人习惯,走着走着发现所有人都这样。
待走到山顶龙窟洞口,岑羽转头看向沧沉,面上无波,心底打鼓:不会吧?难道他们也要这样?
忽然身上一凉,眨眼间再抬眸,人已经和沧沉一起,一干二净地躺在了洞窟那铺着软草垫石榻上。
而不知是这山里风俗还是因为别,龙窟这张石床上是没有云被。
岑羽干干净净地躺着,身上盖不是云被,是龙尾上又长又软白色鳞毛。
他身侧,依旧龙尾和沧沉。
不同是,今日是光着半身沧沉。
与行兵轴里看到龙神一模一样。
且眼前沧沉既没有现出金瞳,也没有给人高高在上压迫感。
他就在岑羽身后,侧身朝着岑羽,如往常那般在临睡前抚了抚岑羽头发,又凑近,用下颌亲昵地蹭了蹭岑羽发顶,再低唇轻贴。
如果说岑羽以前觉得这举动是学着他撸猫rua毛,那此刻,无论沧沉是怀着怎样心态rua他,他自己原本稳如磐石被rua心态彻底崩碎了。
一面崩一面心颤,鳞毛下盖着身体都开始发烫。
能不烫吗?
这都是大尺度、限制级了!
沧沉也感觉到了,暂停了用下颌和嘴唇rua岑羽动作,抬起脖子,问身前:“热?”
岑羽躺在鳞毛里,耳尖红、脸红,脖子也红。
但红归红,有些事他觉得可以不用中断。
于是他抬手到身后,环住沧沉脖子,把人拉回他头顶:继续rua。
沧沉抿了笑意,实则把一切看在眼中,也将一切掌控在身前与龙尾之间。
他主动往岑羽那边又靠近了一些,在长长鳞毛下,与身前岑羽贴紧。
岑羽背对沧沉,侧身环抱着身前龙尾,当被子盖鳞毛下,一腿微曲,在龙尾和自己腿间留下足够地方,以防某个情况不受控制发生。
不久,静谧龙窟中,传来一声几不可闻轻喘。
岑羽:完了。还是发生了。
他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