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猫看到这么多的银子,开心的不得了,急忙点点头:“老大说的对。”
接着,她又道:“二位客官,楼上请。”
在上楼之前,阮白问了掌柜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可否知道掌柜的名字?掌柜的看起来,似乎有并不是寻常人。”
闻言,掌柜抬头看向小猫,眼中尽是宠溺:“夏日,我的名字。那是我与她初见的季节,只不过她不记得了。幸好,她一直都在。”
那年初夏,他是有名的纨绔子弟,却对她一见倾心,再见失魂,本是情投意合,却是有缘无分。
而她是贵族之女,俏皮可爱。
她被迫嫁人,他被迫离家。
再见之时,她已被夫家休妻,原因是两年内膝下无子,犯了七出之罪。
于是满怀绝望的投湖自尽,寒冬腊月,抱着必死之心。
可她还是完璧之身,又如何有孩子呢?
将她救活之后,她却忘记了一切,连名字都不记得了。
她问:“你是谁啊,这又是哪里。”
他答:“我是你的老大,夏日,你是我的小仆人,叫小猫,我们定的有娃娃亲,等你满十八我们就成亲。”
唔,离她十八也没剩多久了。
阮白有感而发的说道:“是啊,幸好,她在身边。”
随即看向身边的玲珑,环在她腰间的手紧了紧,只要她在身边,什么都好。
只要两个相爱的人在一起,不管什么都可以去面对。
小猫带着他们上了二楼,看的出来她还挺仔细的,扶手上一尘不染,锃亮锃亮的,根本不像长年无客的地方。
上楼之后带着他们随意的走到了一个房间外,一副财迷的模样:“喏,这就是你们的房间了,吃的喝的上茅房之类的都不提供,加钱的话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方才看他出手阔绰的模样,铁定是一个大财主,老大说了,碰到这样的人能宰点就宰点,反正他们这些人也不缺钱,就当劫富济贫了。
要不是就她老大那个性子,八百年都不一定有人过来住店,更别提大财主了。
阮白看着她一脸笑嘻嘻的模样,看起来纯真极了,嘴角直抽搐,这两个人,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掉钱眼里了。
“……知道了!”
于是又从腰间掏出了一些银两,塞到她手中。
叶玲珑看着他出手如此阔绰:“阿白哥哥,这样会不会很快就会没钱了啊。”
阮白勾了勾她的鼻子:“放心吧,我出来的时候带的是钱。”
小猫掂了掂手中的银子,似乎还不少,笑的别提多开心了,她就没见过这么多银子。
眼睛都看直了:“公子您出手可真阔绰,需要什么只要和小猫说一声就行,保准随叫随到,随时恭候。”
拿了钱自然就好办事。
阮白看了看四周的房间,天已经快要黑透了,可只有一两个房间里有灯光,整个三楼更是一片漆黑。
这家店,怪不得碰到一个客人就宰,他问道:“小猫,你们的生意一直如此吗?”
她挠了挠头,一脸纠结状,看着拿了这么多银子的份上,说:“哎,我告诉你吧,其实我家老大可有钱了,不太在乎这些事,就是对我太抠门了,他说什么这些钱都是成亲后给我留着花的。还一本正经的说不成亲他的钱我就花不了,真是气死我了,谁要和他成亲啊,他这个铁公鸡。”
越说越气,小脸鼓囔囔的,就是说到成亲的时候又红了脸。
郎情妾意,又是一段佳缘。
砰的一声。
小猫急忙捂着自己的头,嗷嗷叫了起来:“谁,谁打我!”
转过身却发现是她老大,脸色看着臭臭的:“铁公鸡打你,你有意见吗?”
小猫换上一脸讨好的表情,笑嘻嘻的说道:“没没没,老大打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敢有意见呢。再说了,打是亲骂是爱,老大肯定特别喜欢我才打我的。”
“女孩子家家的说这些,知不知羞。”夏日的嘴角不断上扬。
这话说的,小猫直翻白眼。
“小猫顽劣,让你们见笑了,夏某在这里赔个不是。”
这时,叶玲珑一脸艳羡的看着小猫:“没关系的,她的性子很好,我很喜欢。”
这样的小猫,无忧无虑的,她……真的很羡慕。
可是一切都回不去了,那个天真单纯的自己,已经葬送在了神殿。
现在的她,就连提到神殿就觉得是对神殿的一种侮辱。
圣女本是高贵圣洁的象征,可她呢,已经不是那个她了。
夏日笑了笑:“那就好,要是有什么事,直接唤小猫就好,她会随叫随到的。”
可怜的小猫就这样被他给卖了。
阮白道:“好。”
转身之后,夏日一脸的菜色,揪着小猫的后衣领就将她提了起来,留下小猫一人在空中嗷嗷直叫。
带着她便下了楼,语气不善:“铁公鸡?嗯?小猫,你胆子可是越来越大了。”
楼下传来小猫求饶的声音:“老大我错了我错了。”
声音越来越远,阮白推开房门,带着叶玲珑走了进去。
之前看这家店没有什么人,本以为会有些脏乱,却发现屋内几乎一尘不染,极为干净舒适,可见那小猫没少打扫。
罢了,贵就贵点吧。
他关上了房门,先是给玲珑脱下斗篷,又将自己的披风摘下,拨了拨她额前的碎发,露出那张精致的容颜。
在她眉心送上一吻,她眼角有些湿润,这几天,她一直压抑着自己,每天偷偷的抹眼泪,这样的玲珑,让人心疼。
伸手拭去眼角的泪水:“玲珑,你饿不饿,我让小猫给你弄点吃的。”
黑暗之中,并没有看到她闪烁的眼神,她苦笑着说:“我不饿,阮白,你不用白费力气了。”
对于她的心绪变化,他有些不安:“玲珑?你怎么不叫我阿白哥哥了。”
以前,玲珑都叫他阿白哥哥的。
忽然,他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怀中的人,惊呼:“玲珑,你……”
她慢慢抬起头,对上他的双眼,已经没有了先前的温柔,取而代之是一脸的怨恨和杀意。
而她的左手持着一把匕首,狠狠戳进了他的腹部,全部没入,只剩下手柄在外面,鲜血直流。
不一会儿,便湿了他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