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惜诵兄弟离开后,陈英兰又带着古雅和古婉如去她的房里玩耍,陈英兰所说的猫,是一只毛色纯白的猫,那猫的毛又长又密又柔软,摸起来舒服极了。这猫也是胖胖的,蜷缩在柔软的粉色垫子上就像是一团柔柔的雪花般可爱漂亮。
古婉如和古雅都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猫,因为古维镛不喜欢猫,所以古府里是不允许养猫的,更别说是养一只这样可爱的猫了。
陈英兰将那猫轻轻地抱在起来,温柔地抚摸着它头上的毛,向古婉如和古雅笑道:“它是名字叫阿雪,是不是很可爱?”
古婉如一向忧愁的眼里也带了一丝温和,点头道:“嗯,这只猫是很可爱。”
陈英兰一听,心里又欢喜又得意,又将那猫抱到古婉如的怀里,让古婉如去抱一抱。这猫看起来既温顺又可爱,纵然如此,古婉如仍然不敢去抱她,惹得陈英兰嘻嘻哈哈地笑古婉如胆子小。
古雅在一边瞧着古婉如那小心翼翼又楚楚可怜的模样,回想起这些日子与古婉如的相处,那日在绣杏堂里,古婉如想用剪刀将那绣着雪梅图的荷包绞掉,那日古婉如的声音似乎又响在了古雅的耳边“雅儿,我再不会去汝南王府了……”
不知怎地,古雅的心忽然一抖,又想起她遇到宇文惜诵时的表现……
虽然珍珍说防人之心不可无,但古雅心里肯定,古淑如因摔了一跤而早产,这事情绝对不是古婉如做的。也许那日古淑如真的只是不小心摔了一跤,又或者汝南王府里有人想害古淑如,这些古雅都不得而知了,唯有一点古雅可以肯定,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古婉如决对不会做出伤害古淑如的事情!
当年她师父的事情也只是古婉如无心做的。
想来古婉如是一直暗恋着宇文惜诵,却想到宇文惜诵是自己的姐夫,便想压制住自己对他的爱慕之心。但没有料到古淑如会难产而死,古婉如本就对古淑如极为依恋,古淑如和宇文惜诵都是古婉如爱着的人,如此一来,古淑如的死给古婉如带来不尽的悲痛与打击时,更带来了一份沉沉的自责,所以古婉如才会想着将那雪梅图荷包剪掉,才会说再不会去汝南王府了……
古婉如的心里一定很悲伤与矛盾吧……
“雅姐姐,你也过来摸摸阿雪吧。”陈英兰笑着向正在失神的古雅唤道。
古雅回过神来,此时陈英兰坐在一张垫着大红撒花垫子上的椅子上,正在逗她膝上的白绒绒一团的白猫,一脸的欢喜之色。而古婉如则安静地站在陈英兰的身边,似想伸手去摸那白猫,却又犹豫着不敢伸手。
这时古雅走上前去,拉着古婉如的手轻轻地抚上那白猫,温和的劝慰道:“其实没有这样可怕,二姐姐,你不必想多了。”
陈英兰连声笑道:“就是就是,一点都不怕的。”
古婉如一怔,手抚上那白猫身上的毛时微微一颤,似想将手缩回来,但古雅拉着她的手,她的手一时也缩不回来,然后轻轻地抚上那猫身上,只觉得软绵绵毛绒绒的,又有些温暖,舒服极了。
陈英兰嘻嘻哈哈地笑着,道:“看来,婉如姐姐,是不是一点儿也不可怕?”
古婉如心里一松,轻轻点了点头,声音温柔如水,道:“是没有我想的那么可怕。”
在陈府里呆了些时候,下午时分,古婉如和古雅便要回去了。陈英兰将古婉如和古雅送到陈府外,让陈府里的两个下人将两人送回府里。
回府之后,古雅先送古婉如去了绣杏堂,在绣杏堂与古婉如闲聊了一会儿,方才带着珍珍一道回了零星小筑,在回零星小筑的路上,古雅将自己心里所想告诉了珍珍,并肯定道:“二姐不会做伤害长姐的事情。”
珍珍也不反驳古雅,反而说道:“也许是吧。”
说着珍珍又有些感叹,道:“如果是这样,那二小姐可苦了。她若不喜欢惜墨公子,却又要嫁给他,日后同住一个府里,日日面对着大姑爷,那心里的滋味,只怕不好想了。”
古雅亦是长长一叹,道:“也不知大姐夫是怎样想的。”
珍珍又问道:“也不知那惜墨公子喜不喜欢二小姐,若惜墨公子喜欢着二小姐,一心一意待二小姐好,或许二小姐日后会过得好些。”
说起那宇文惜墨来,古雅又想起这日宇文惜墨的神态,这宇文惜墨对古婉如并不差,却也没有特别地好。比起古婉如来,宇文惜墨对陈英兰倒是更加特别,尤其是在看着陈英兰身上的金铃铛后……
陈英兰的金铃铛失而复得,又让宇文惜墨甚是在意,也不知这金铃铛里有着什么样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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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过些日子就是汝南王妃的生辰了,古雅记得上次去汝南王府时还拜访了汝南王妃,那时杨王妃对她的映像很好,还给了古雅一只描金翠色镯子。
听说汝南王妃这次的生辰也不准备办得太大,宇文雪梅满月时,也没有摆满月酒,一来是因为世子妃古淑如新丧,不宜摆这样热闹的宴会,二来也是因为宇文雪梅是个千金,汝南王府也不想为了一个女儿而大费周章。
这一次汝南王妃也只是想随便办一办她的生辰。
别说是古府近来总不太安宁,其实这汝南王府又何尝安稳?古淑如好不容易怀上了,可是生下来的却是一个女儿,而且古淑如却又为着这个女儿难产而死。
古淑如去后,宇文惜诵也消沉了好一段日子,杨王妃心里也不太快活。
其实她一开始并不如何喜欢古淑如,何况古淑如又久无身孕,这会儿却生下一个女儿,她实在有些苦闷。天气一天冷似一天的,看来就快要入冬了。
杨王妃坐在屋子里,喝着一盅桂圆汤,想着近来发生的事情,一个多月前她的次子宇文惜墨出去办事,后来遭人毒害,宇文惜墨说他差点丧命,总算上天保佑,听宇文惜墨说他半生半死之际,被人所救,所以现在宇文惜墨才能安然回府。
杨王妃随便喝了两口,也就不喝了,让丫头将这桂圆汤收了。香云刚刚出去,丫头就要报说是宇文惜墨来了。
很快宇文惜墨就从屋外走了进来,杨王妃见宇文惜墨走来,便笑着让宇文惜墨坐了,又让丫头香云去准备宇文惜墨平日里爱着的点心和茶水。
香云将点心端上来后,就娴熟的摆在桌面上,宇文惜墨不由地看了一眼桌上白玉盘里的点心,心里一动,忽然若有若无、又带了些无奈地笑了一笑。
“怎么了?惜墨,你看着这点心傻笑什么?”杨王妃看着宇文惜墨瞧着那点心笑,疑惑着问道。
宇文惜墨也不觉得尴尬,而是向杨王妃笑道:“儿子看到这点心,就想起了母亲喜欢的‘宜幽四君’。”
杨王妃听到“宜幽四君”时,脸上露出了会心的笑容,自己的喜好这个儿子一向都知道的。这“宜幽四君”是京外一个姓云的厨子拿手点心,一套点心里分四种,一种是傲而不俗的“梅”花点心,一种是幽而不病的“兰”花点心,一种是轻而不佻的“竹”形点心,还有一种丽而不娇的“菊”花点心。那姓云的厨子脾气极怪,虽然有一手好厨艺,却不愿屈赴权贵,所以这“宜幽四君”的点心虽然绝妙,但杨王妃能吃到的次数并不多。
“母亲生辰就要到了,儿子本想找到一份‘宜幽四君’孝敬您的。”宇文惜墨说道,脸上带着一份惋惜。
杨王妃知他孝顺,心里也是欣慰,笑道:“那厨子性子委实太怪了些,而且现在也不知道在哪里,说不准早已死了。你有这份心就够了,我知道你们兄弟都很孝顺。”
提起宇文惜诵来,杨王妃脸上又有些伤感,大概是想起了宇文惜诵的消沉,她叹了一口气,担心道:“惜诵因淑如之事,近来总不太好,我当真是放心不下他。”
说着杨王妃又看着坐在她身边的宇文惜墨,道:“惜墨,你也不小了。按着你爹爹的意思,是想让你娶淑如的二妹妹婉如,说起这古家的姐妹来,我倒觉得就是这三小姐长得最是标致,我看她举动娴静得体,心里也挺喜欢她,虽是庶出,不过现在武平候最疼爱的就是这三小姐。我下次将古家三小姐请到汝南王府里,你可先看一看喜欢不喜欢,若你喜欢这古家三小姐,我也可以与你爹爹商量你和古家三小姐的婚事。”
宇文惜墨微笑着摇了摇头,道:“不必了,前些日子我与大哥一起去陈府拜会陈家永将军时,就遇到了那位古三小姐。的确如母亲所言,那位三小姐倒确实温柔美丽,举止也柔美自然,让人瞧着心里喜欢。”
杨王妃一听,脸上登时露出欢喜之色,忙道:“哦?这么说来比起古家二小姐来,你更喜欢那里古三小姐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