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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回 宋夏兵起(1 / 1)

墨羽正要开口,突然看见墨婷的脸颊上流下了两行淡淡的清泪,自是因为三思拒绝他们同行的缘故,忙轻唤一声:“妹妹!”

自从上次三思仗义出手救了墨婷,墨婷早已对其芳心暗许,这才硬求着哥哥带自己一起来。他哥哥做梦想当大侠,为国出力,好歹她哥哥是个男的,可她这小家碧玉,又怎么会想这些事情呢?当然为了三思而来,而这一点明眼人谁看不出来?也就只有三思这块木头还蒙在鼓里罢了。妹妹的想法,墨羽自然是清楚的,他总是劝妹妹别太执着,毕竟三思身旁一直有一位琴萱,但墨婷不肯。现如今见到琴萱离去,三思独身一人,墨婷想怎么样,墨羽便不愿再干涉了。

见到墨婷流泪,韩三思登时有些不知所措,“墨…姑娘,你……”

墨婷急忙擦干了泪水,“我没事。”

三思见状,总觉得心里不是滋味,想到这兄妹千里迢迢从洪州追来,却总是硬要赶人走,难免有些于心不忍,便道:“算了,你们愿意的话就一起走吧。”

兄妹俩一听,顿时笑逐颜开,“真的吗?”

三思无奈地点了点头,心中却犯起了嘀咕,天知道这个决定到底是对是错?

只见墨羽三下五除二地帮三思收拾好了行李,“师父……”

待要开口,三思立即打断道:“等等!结伴同行可以,但我可没有答应收你为徒。”

墨羽只好挠了挠头,“哦,可是我叫你什么?”

三思竟自向门外走去,“随你。”

墨羽偷偷一笑,心中暗想:“嘿嘿,师父啊师父,我这个徒弟你是收定了!”

出了房门,三思便开始计划日程。墨羽道:“韦大侠,反正今天客栈里酒菜全免,不如吃饱午饭再走?”一会儿的功夫,墨羽便改口韦大侠了。先混个脸熟,一切好说。兵法有云:攻心为上。墨羽平日里虽然不喜欢读书,不过只要读过,就能活学活用。按照这种天分,说不定考功名还真非难事。

三思考虑了一下,“也好。”

于是,三人点了几道招牌菜肴,因为下午要赶路,所以便没有要酒。

“开动啦!”看着墨羽狼吞虎咽的吃相,三思有些嘲讽地摇了摇头。不过当他发现墨婷一双眼睛正注视着自己时,却又不由得有些难为情了。

刚开吃不一会儿,大厅便已座无虚席,人满为患,排了好长的队,直伸到客栈外面去了。

墨羽道:“哇,好家伙,这么多人啊!一听说免费,我看全城的人都要往里挤,幸亏咱们坐得早。”

三思没有理他,却是在注意旁边两人的谈话:

“喂,你听说了吗?就在上个月,西夏又挥师东犯了。”

“当然听说了,据说西夏这次派来的可全是精锐,好像只用了一个先锋部队,就打得我们宋军接连败退,大半个秦凤路(宋时行政单位,约在今陕西一带)都被攻占了。”

“唉,我看啊,这天下马上就要变了。”

“是啊,兄弟,依我之见,咱们还是趁着西夏没打过来,赶紧逃去大理避避吧。”

“逃跑?有点早吧。不是说大批武林人士都赶去支援了吗?”

“我说兄弟啊,你醒醒吧,连朝廷都不管了,一群江湖草莽顶个屁用!”

三思听至此处,跃然而起。“请问两位,你们说朝廷不管,是什么意思?”

只见一人叹息道:“唉,说起这事就气人。小伙子你还不知道吧,徽宗皇帝这十几天来,一直把自己关在内宫里,说是有了什么灵感,要画一幅《芙蓉锦鸡图》。这期间不问朝政,除了每天送水送饭,不许任何人打扰,有什么事都得先搁着。”

三思不禁大怒,“真是荒唐!大宋竟有如此昏君,大敌当前却还悠然自得地作画?”

两位客人急忙嘘声道:“小伙子,这话可不能乱讲,要杀头灭族的。”

三思只是哼笑了一声,便静静地坐回了原处。墨氏兄妹见其脸色沉闷,一同上前关切,然而三思只是低头不语。许久之后,三思突然张口道:“我们去长安。”

墨羽大惊,“啥?那里不是在打仗吗?”

三思点了点头,“长安是连接秦凤路与京畿的重要枢纽,长安等地一失,直接威胁汴京。身为武林人士,我绝不能坐视不理。西夏军队若想进犯中原,除非从我韩三思的尸体上跨过!”

三思一时岂能白白错过?看我墨大侠为国建功,杀得那些西夏狗屁滚尿流!哇呀呀……”墨羽说到兴处,便张牙舞爪地比划了起来。

三思沉声正色道:“你要搞清楚,这可不是儿戏!”

“我当然知道,大不了不就是一死嘛。正所谓‘生,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呃…好像不太恰当。应该是‘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呃…好像还是不对……不管啦,反正就这个意思啦。至于妹妹嘛,你还是回家吧。”墨羽朝着墨婷道。

墨婷虽是有些害怕,却还是急忙摇头拒绝,“我…我…我也不怕…死。总之,你们去哪,我就去哪。”

墨羽道:“好,那我们就一同去长安!”

正可谓:

自古乱世出英雄,年少不甘老龄庸。

男儿有泪溅沙场,一腔碧血倚侠踪。

“什么?你不和我们一起去秦州?”沈鹤不解地问。

柳寒星道:“你们先行一步,我随后便追上。在此之前,我得进京一趟。”

沈湘云疑道:“柳哥哥,西线战事焦灼,急需我等援手,你现在却要回京,这是为何?”

柳寒星面朝东方,“是时候该去拜访赵佶(宋徽宗)的大作了。”

沈鹤大惊,“莫非你要……”

柳寒星调侃一笑,“赵佶把自己关了这么久,早该出来透透风了。我倒要看看,这大宋朝第一天子笔下的杰作——《芙蓉锦鸡图》究竟有多么传神!”

七日后……

韩三思和墨氏兄妹一路快马加鞭,行至秦凤路境内。在茫茫的戈壁滩上,到处是宋夏两军遗落的装备与尸首。一望无垠的沙漠经过战争的洗礼,越发显得苍凉无比。偶尔几阵沙漠旋风卷尘而来,却不知那被席卷而来的沙尘中,是否夹杂着两军战士的亡魂。

“过了这戈壁滩,就能到长安边境了。”墨羽指着前方说道。

“嗯。”三思应了一声,便望着地上残留的盔甲,不再说话。

墨羽叹了口气,心中大为不解:“直接取道长安不就行了吗?为什么非要先北上再东进呢?师父难道不知道此处已经沦为敌境了吗?万一碰上敌军该如何是好啊。”

确实,三人这路线多绕了一大节,只是因为三思一腔忧愤,听闻昔日的国土已成敌境,是以硬要来看看。当然,他也知道自己根本改变不了什么,然而只是看上一眼,也是好的。

思索至此,突然有人大喊:“站住!”

墨羽心头一凛,“不会应验了吧!”

世上的事情往往就是这么巧,你越不想遇上的,却总在第一时间赶上。

听得墨婷一声尖叫,远处已有十余人骑马而来,将三人团团围住,扬起一阵沙尘。为首一人喝道:“留下水和钱粮,可饶汝等一命!”

“看起来似乎不像是敌军,莫非是传说中的大漠马匪?!”墨羽愣了下来,到底是个书生,难免乱七八糟的闲书看得多些。而三思却仍是只字不语,凝神注视着马匪们。

“哼,既然知道是我们,还不快交出东西!”

墨羽仗着三思在旁,立马横了起来,道:“你们这群马匪,打劫也不长点眼色,知道我旁边的是谁吗?”当然,照墨羽平日里的性子,即使三思不在,他也敢照横不误,压根儿就是一个要名不要命的主。

马匪们下意识地把目光转向韩三思,那头目笑道:“相貌平平、衣着普通、眼神无光、面色不红、个子不高、身材不壮……长成这样的,能有个鸟出息!”这头目虽然有眼无珠,但好在还有些长处,比如说话能一口气这么长,也着实不容易了。

其余几个马匪们听完,不禁捧腹大笑。

墨羽气上心头,“师…韦大侠,快教训他们啊。”

“呦呵,怎么着,想跟爷爷们动手?”马匪们顿时拔出了马刀。

不曾想,三思却是摇了摇头,“就分给他们一些吧。”

“啥?师父,我没听错吧?!”墨氏兄妹吃惊地望着三思。

如此一来,马匪更道三思是个胆怂的家伙,笑得更欢了。

三思看着那些马匪:残旧的披风,破烂的衣服,卷着锈刃的弯刀,叹息道:“我们所带的钱粮足够了,分给他们一些也无妨。”

“可是……”墨羽心中忿忿不平。

那头目却夸赞道:“好小子,果然识相!”

三思将粮食递了过去,但在交接之时,却突然一停。

头目怒瞪道:“小子,想干嘛?”

“给你们钱粮可以,但你们必须告诉我,为何要当马匪?”

“臭小子,哪来这么多废话!”说罢,头目伸手便夺。这“好小子”和“臭小子”,确实是眨眼就变。

三思见状,手臂一弯,险些让那头目摔下马去。

头目大怒,“臭小子,敢耍我?!”

话音未落,十余人围攻而来。韩三思脚踝用力,座下白马嘶地一声抬起前蹄,当先将一人踢下马去。众人愣了一愣,三思趁机跃起,使一个“蝎子摆尾式”,又将三人踢下马去。三思轻身落下,脚尖于马背一点,全身横摆于空中,疾踏鸳鸯连环步,瞬间将余下众人尽数踹下马去,随后一个鹞子翻身,回坐于马背之上。

“漂亮啊,师父!”墨羽不禁开口称赞道,而这一句“师父”出口,韩三思也没再责问。

“好汉饶命啊!”马匪们不禁同时面带哀求道。

“现在可以说了吗?你们为何要当马匪?”三思一字一句都极为淡定,却显露着同情之色。

十几人互相看了又看,一人才缓缓说道:“我们本是此地的百姓,就居住在前方不远处的小村庄里。可是自从西夏的军队打过来,抢的抢、烧的烧,现在整个村子已经不剩下多少人了。我们本想逃往中原,怎奈咸阳沦陷,我们已经毫无退路。万般无奈之下,只好让老弱妇婴在村庄留守,我们这些男人出来干此勾当,以便养家糊口。”说着,众人皆是一副不甘的神情,让十几个大好男儿干这种不义之事,又何尝不是一种刑罚呢?

三思顿时犹如浑身触电一般,“你说…什么?咸阳沦陷了?”

墨氏兄妹也瞬间沉默了下来,呆呆地望着三思。马匪们也默默垂下了头,眼中各带哀伤。

许久之后,那头目说道:“这位…少侠,此间风大,看您也是爱国忠义之士,不如到村中稍作停留?”

三思叹了口气,“那便给你们添麻烦了。”

“少侠说哪里的话,你肯捐助我们,我们感了,尼玛我花了12回才把所有人物交代出场,还做了大量铺垫。

琴萱:是啊,尼玛还这么晚才让我柳哥哥出场,你丫的就是一个大坑。

柳寒星:出场早晚我无所谓,只要够帅就行,别跟男主角一个德行。

作者:放心,柳大侠,你的戏份不少的。

韩磊:切,主角戏份无压力。

琴萱:但是智商亚历山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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