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德和奥莱到了佛仑司家,敲起了门。
老半天佛仑司才来应门。他一幅没睡醒的样,头发乱蓬蓬,打开门半闭着眼,拉长声:“谁呀——”
要是在以前,这么邋遢的形象会让在整洁文雅环境中长大的费德大皱眉头,不过这两天里,他已经见怪不怪了。
佛仑司见说要看他的画,也不多废话就把他们让了进去,然后倒头又睡,若不是他现在只想躺着,肯定要针对自己的画作大吹一通。
没费多少时间,他们找到了那张草图。那似乎是一张临摹图,简单的曲线勾勒出画像的基本面貌,与他们在主教府看到的那幅有所不同的是,这张画上,主教夫人没有戴着戒指,而是戴了一条心形项链。
不得不说这是个可喜的发现。他们马上把睡倒的佛仑司拉起来,让他解释草图的来历。
“哦——,这张还是我祖父留下来的画。哎哟,真奇怪,你们在这里找到的?我还以为放在别处了。”
接着他们又让他深入解释一遍。
佛仑司差点抓破脑袋。“你们今天也太奇怪了。这是我那祖父留下来的一件遗作,他画的几张小画里的一张,他差点就会当一个画家。就这么多了,天啊,你们今天真的太奇怪了!”这两个小朋友不去欣赏他的杰作,却对这一把年纪的画究根问底,他可真是要委屈死了。
他们只好将这幅画引起他们关注的原因解释一遍,这么一来也就引起了佛仑司的关注。
他再细细回忆一番,他的祖父在他出生以前就死了,关于这位先辈的事还都是听他父亲说的,好像在那会儿,他的祖父与那位主教还有些交情,而他的祖父曾有一度想当画家,偏偏在主教府里有不少杰出画作,于是他就去临摹那些画像。
他又把其他几张祖父的草图翻出来给他们看。大部分都是在陈列室见过的人物画像,而且都忠实的遵照原画,没有改动。
那样,他们有理由假设,挂在陈列室的那幅画像就算不是假的,最起码也是被篡改过,如果真的有宝藏,那么就是在项链吊坠所对应的地点。
当他们把结果告诉阿卡斯他们时,虽然引起了三个伙计的关注,但并不热烈。
“很明显,如果我们去了那儿,将会一无所获。”阿卡斯仰天躺倒。
“既然他们篡改画像,这说明那里还真是有宝藏,十之八九已经被搬空。”康文在原地闭目养神,顺便插上那么一句。
华理捣着没被吹散的灰烬,满脸严肃。
“怎么?你们什么都不做,就坐在这里干等着那么一大群人上当受骗?让那些不知什么样的阴谋得逞?”费德之前没想过宝藏被搬走这一点,不过钱财对他来说也不重要,反正他不缺这东西。
“你们之前也说过吧?结果不重要,过程才是你们关心的,怎么现在有机会证实真正的藏宝地点,却变得漠不关心了?”奥莱又加上。
阿卡斯从地上弹起来:“对呀!我怎么都忘了!”他看向两个好兄弟,“走!我们去找到那个真正的藏宝地点,让那些傻瓜们瞧瞧!”
“好!”华理站起来,“我早就想说了,咱们兄弟也都是探险界的,哪有被人耍一通不还手的道理!”
“老弟,你这么想早就可以说出来了。现在也为时未晚,凭我们的速度,那帮被人耍得团团转的傻瓜还在半路上,我们就已经遛一圈回来了!”阿卡斯又一次精神大振。
“遛一圈就马上回来?你的意思是要把这两个孩子留在这里?”康文结束他的闭目养神。
接下来他们三人之间开始了眼神交流。
费德知道自己和奥莱对这三人有如累赘,自觉自愿提出两人单独留下。阿卡斯和华理都不如何反对,但康文却不放心。
“康文老弟,你自个儿在这年纪傻不楞噔,别以为其他人也这样,我那时候可是个鬼灵精,谁也奈何不得的。”阿卡斯开导他。
最后,佛仑司被两个十多岁的男孩拉得来拍胸脯保证,于是三个好哥们儿才放心走自己的。
过了两天,在这两天里,他们吃佛仑司的用佛仑司的,那是没办法的事,他们的钱都被三个败家子给花光了,作为主人,佛仑司强忍笑颜,每天掏出三倍于原计划的开销,重新安排他的财政预算。在这两天里,这个镇上的外人几乎走空了。
第三天,一清早,佛仑司穿过他的长满杂草的后院,鬼鬼祟祟地从后门溜了出去。
他的举动没能瞒过四双小眼——费德的和奥伊的,奥莱的和帕克的——两人两兽都跟在他后面。他们这样跟踪一个朋友不是有什么恶意,实在是佛仑司的表现太容易诱起别人的好奇心。
佛仑司看来极为谨慎,东张西望,东闻西嗅,倒像是他能从空气中嗅出什么来。
他遛过镇子旁的耕地,钻进树林子里,最后似乎到达了目的地。
他双手平举,念念有词。他面前一小块地上的些许土渣飞了起来。佛仑司看起来不太满意,把飞起的土渣挪到一边,又试了一回,效果仍然不理想。
这样一直看着还真是有些无聊,跟踪者们站了出来。不用说,佛仑司吓了一跳,他虽然胆小,倒也经吓,很快就恢复正常。
“你们这些小精怪,就知道瞒不住你们的眼。”
“既然知道,一开始就不要躲躲藏藏。说吧你在搞什么。”
“小少爷,你可是越来越不客气啦!好吧我说,我告诉过你们,我为了方便,在各处设置转移法阵,我在自己家里当然也设了一个。我总感到附近也存在一个其他人所设的法阵,甚至搞清启动它所需要的波段,但从来没有探究过,直到这次载那批人过来,我当然不能用我家的那一个,所以就用了这个别人的,这么一来就知道了它的确切方位,今天来就是要把它挖出来看看。”
“你不了解具体情况就随随便便地用?就不怕是设在你不该去的地方?”
“哎哟!为了那些叮当响的黄澄澄的东西,我还真没想那么多。”他现在才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