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清风观(1 / 1)

俞蕴之近来被秦国公府之事搅扰的心烦意乱,自然也未曾发觉齐玲珑的不妥之处。````吴元即便清楚事情与户部尚书有关,也不能查出那批上好的粮草究竟放在何处,如此便没有证据为兵部尚书洗清冤屈,俞蕴之自然也不会甘心。

这日午时将过,吴元便跟随楚河再次入了关雎宫中,原本外臣不得随意出入后宫之中,偏生俞蕴之也顾不上这些所谓的规矩了,毕竟秦国公府的安危为重,所谓名声自是远远及不上的。

近来吴元也颇为劳累,原本显得微微有些富态的身躯,如今也消瘦不少,虽说仍比常人丰腴,但瞧着也不算太过扎眼儿,配上端正俊秀的五官,倒是让人心生好感。

吴元冲着俞蕴之微微一拱手,恭谨的道:“微臣见贵妃娘娘。”

“不必多礼。”

俞蕴之近来也有些火气,喉头肿痛,明明开口之时,总带着一股子嘶哑之意。她也没心思顾及这些虚礼,只希望吴元的动作能够快些,早点儿将藏着粮草的地界儿给寻出来。

“你今日入宫可是因着寻出了什么消息?”

吴元微微低垂眉眼,不敢逾越,只轻声开口说:“想必娘娘也清楚户部尚书参与进了粮草一事之中,如今事情陷入瓶颈,若是想要得着消息,光凭微臣自己查探,已然是有心无力,除非娘娘还能说动一人出手相助,如此定然能够事半功倍。”

俞蕴之眉头一拧,她本就是有些成算的女子,此刻哪里听不出吴元的用意?这厮无非便是想要让她将齐玲珑给牵扯进来,毕竟齐玲珑可是户部尚书的嫡女,想必也能寻出一点儿证据。

不过齐玲珑本就无辜,俞蕴之不想因着一己之私,使得齐玲珑与户部尚书父女之间反目成仇,否则即便她们称得上是姐妹,恐怕也再难相处了。

瞧出俞蕴之眉眼处的冷色,吴元心下哀叹一声,知晓这个法子大抵是不成了,毕竟俞贵妃素来便是个有主意的,只消是她决定下来的事情,旁人也不能违拗她的心思。

吴元将欲开口收回先前的言辞,忽而听得正殿外头传来内侍的通传声:“齐妃娘娘到!”

自打产下大公主楚玉衣之后,齐玲珑便成了从一品的齐妃娘娘,位分虽说比俞贵妃次了一等,但在禁宫之中也是头一份儿的。如此以齐玲珑在禁宫之中的地位,想必粮草之事也瞒不过她,为何会在此刻这节骨眼儿上来到关雎宫中,难道不怕引得贵妃娘娘动怒?

吴元并不清楚俞蕴之与齐玲珑之间的情谊,毕竟他一介外臣,且不过小小的六品官罢了,又怎能知晓俞贵妃与齐妃情同姐妹呢?

听得通传声,俞蕴之微微抬眼儿,望着着了一身儿曳地望仙裙,外头罩着织锦皮毛斗篷的齐玲珑入了正殿之中。因着有些日子未曾去到瑶华宫,到了此刻俞蕴之方才发觉齐玲珑消瘦的厉害,便好似枯骨一般,半点儿也没有先前的妍丽。

眉头蹙的更紧,俞蕴之径直自八仙椅上站起身子,迎上前去,抬手欲要握住后者的袖襟,开口问道:“玲珑,你这是怎的了?为何会消瘦的这般厉害?”

闻声,齐玲珑苍白的面庞之上怒色丝毫未减,身子往外微微一侧,避过了俞蕴之的玉手,轻哼一声,冷淡道:“秦国公府生出了这般大的事端,贵妃娘娘半点儿也未曾知会于臣妾,看来也是瞧不上臣妾了。”

齐玲珑将将一开口,俞蕴之心下咯噔一声,清楚这小娘子动了真怒,方才如此。

咬了咬唇,到了此时,俞蕴之心下极为清楚,事情已然难以隐瞒了,不若径直吐了口,也好过让玲珑胡思乱想。

“不过便是粮草被人给调换一番罢了,只消寻出藏着粮草的地界儿,想来事情便解决了。”

将俞蕴之眼眶下的青黑之色收入眼底,齐玲珑当真极为心疼,菱唇紧抿,怒气尽数收敛,她淡淡的扫了一眼拱手而立的吴元,轻声说道:“蕴之,我知晓粮草藏在何处。”

听得此言,俞蕴之身子一震,面色巨变,顾不得齐玲珑这小娘子还在动怒,便复又伸手抓住了她的袖襟,不住的摇晃着,急声问道:“玲珑,你当真知晓粮草藏在何处?此事与太尉秦源也脱不了干系,你莫要想岔了!”

齐玲珑横了俞蕴之一眼,菱唇微勾,现出一丝清浅的笑意,说道:“我自然不会胡言乱语。我们齐府在京郊自己修了一座道观,香火算不得鼎盛,但却半点儿不缺银钱,其中的倒是皆是齐府的侍卫乔装改扮而成的,若是父亲当真能够藏匿粮草的话,清风观想来是唯一的地界儿了。”

俞蕴之鼻间不由有些酸涩,凤眸也微微红了三分,哑声道:“玲珑,齐大人是你的生父,你又何须如此帮我?”

背叛了自己的父亲,便是不孝,齐玲珑为了她连清风观这处隐蔽的地界儿都吐了口,让俞蕴之心头也不由有些激荡,甚至于十分愧疚。俞蕴之当真明白的很,此事本就与玲珑并无半点儿关系,偏生因着她是户部尚书的嫡女,便被牵扯进其中,如此恐怕便再也逃不脱了。

心下低叹一声,齐玲珑面色未变,只道:“蕴之曾经救过我一命,如今就算我报恩了如何?”

言及此处,齐玲珑眼眶也不由红了,杏眸蒙上了一层水雾,反手紧了紧俞蕴之的皓腕,想了一想,便将拇指上带着的带着血沁的白玉扳指给褪了下来。

“这物件儿我瞧着当真艳丽的很,蕴之戴上定然好看,你便手下罢。”

齐玲珑将白玉扳指强行塞入俞蕴之掌心之中,也不顾后者的推拒,而后便疾步离开了关雎宫正殿之中。

摊开掌心,俞蕴之瞧着掌中的这枚白玉扳指,触手温热莹润,布在白玉之上的血沁色泽鲜红,形似闪电,当真是难得的珍品。这扳指乃是以极为难得的和田羊脂玉制成的,其上头的血沁并非原本所有,而是埋在血煞之地久了,地里的血气渗入玉中,方才会形成血沁。

血煞之地虽说算不得吉利,但带着血沁的饰物却能够挡煞,如此功效自然极为难得,俞蕴之哪里还会不清楚这扳指的珍贵之处?

心下颇有些疑惑,她总觉得今日齐玲珑言行举止之间都有些奇怪,不过俞蕴之也不欲辜负了齐玲珑的心意,仍是将这枚白玉扳指套在了左手拇指之上。

缓了缓心神,俞蕴之望着立在一侧的吴元,轻声开口说道:“你可听清了齐妃娘娘所言?知晓那清风观所在何处罢?”

听得俞蕴之问话,吴元面色未变,不假思索的开口道:“微臣听明白了齐妃娘娘的话,先前也曾经听说过这清风观,虽说拜佛烧香之事做不得准,但倒是也有不少百姓往道观里头送香火钱,只可惜并不大用罢了。”

闻声,俞蕴之这才算放下心来,只再次开口问了一句:“你说粮草可能藏在清风观之中?毕竟道观里头人来人往的,倒是极容易被旁人惊觉。”

“便是因着道观之中的道士不少,如此方才能够掩人耳目,神不知鬼不觉的将粮草送入其中。毕竟道观之中,一般军士也不会入内搜查,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地界儿。”

俞蕴之微微颔首,道:“也不知清风观之内侍卫的身手如何?我瞧着你若是只带上楚河,想必也无法查探的清楚明了罢。”

吴元再次拱手,奉迎道:“娘娘明鉴。只有楚河一人定然是不妥当的,不过此事与太尉秦源也脱不了干系,自然不能明目张胆的调派御林军入道观之中搜查,否则若是打草惊蛇,恐怕便再难寻着机会了。”

俞蕴之何尝不清楚这个道理?不过若是不调派御林军的话,真真没有可用的人手。

“娘娘,你们秦国公府之中应当也有忠心不二的侍卫,若是能寻出几个,想来也是不错的人选。”

吴元这么一开口,俞蕴之哪有不应的道理,冲着一旁的辛夷开口吩咐了一句:“待会子便给父亲送去口信,言道让他送出一个得力人儿,跟在吴大人身边查案。”

辛夷微微福了一福,轻声道:“奴婢省的,主子您便放心罢。”

得知了有用的消息,吴元这厮也未曾再在关雎宫中多留,毕竟吴元只是个外臣,又并非秦国公府之人,若是在禁宫之中逗留太久的话,恐怕安太后又会生出事端。

待吴元离开之后,俞蕴之径直行至窗棂处,如此已入初冬,天气寒凉,今日外头飘洒着点点雪花,莹白无暇。

日光透过窗棂洒在俞蕴之身上,她微微抬起手,瞧着自己拇指上头套着的白玉扳指,上头的血沁好似灵蛇一般,在日光下缓缓游动,让俞蕴之大惊失色。等到她仔细端量之时,扳指又恢复如常,瞧不出半点儿不妥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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