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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有课——马哲。马哲我还是有一点兴趣的,从小就对哲学家思想家特崇拜,觉得他们智商特高;和他们比,我是庸中之庸,都不好意思出头了。所幸哲学家思想家大都已去逝,在世的也没怎么出来露脸,就当他们不存在,我这才有点勇气出来亮相,而且已经作好了被他们笑话被他们批评甚至被他们攻击的心理准备。可我就这水平,我对得起我的读者,我把我认为最好的东西给了他们,我上对得起天,下对得起地,我扪心无愧。
曾经有人说我适合做哲学家,因为那会儿老是想些人生意义,人该怎样活着,怎样的青春才算是完美的青春等诸如此类的问题,想了很多,也想了很久,却没想出答案。有时会忍不住问周围的同学,哪知他们压根儿不想这种在他们看来没任何意义的问题,他们想的都是数理化的发散性思维题五星级经典考题,那时有一种众人皆睡我独醒的感觉。后来,同学被我问烦了,建议我换文科得了,以后考大学上哲学系。
在同一所大学哲学系属冷门专业,录取分数偏低,比较好考,一举两得,何乐不为?那时还真想过换文科,想了很久,心中矛盾重重。最后,实在想不到学了哲学系以后做出来,不知道有什么适合我干的。没工作不得饿死?少年心中的理想就这样胎死腹中。一个偶然读到的故事,让我更加确定自己当时的选择是多么明智。伟大的哲学家苏格拉底在临死之前叮嘱自己最好的朋友,把自己九个月前借邻居的一只鸡还掉。看看,伟大的哲学家苏格拉底居然穷得连只鸡都买不起。他还是伟大的哲学家,我看我们国内的哲学家还没有谁敢称自己是伟大的哲学家,竟然他都是混到这副鬼样子,我还去搞哲学?搞哲学也不一定成得了家,成得了家也不一定能成为伟大的家,能有什么出息?如果去了,那真要变成二十一世纪的孔乙己,我这辈子就糟糕透顶了。
当然学哲学专业的人到底还是有活干的,只不过那种活不适合我。后来,头发出了点问题,每次洗头都会掉一大把头发,换什么洗发水都不管用。长期以往,我岂不成秃驴?跑去问医生,医生说,是我想事想多了,才会导致这种现象。我不想了,不敢想了,有关哲学的书也不看了,看了也会打瞌睡。
马哲老师唱了三节课的催眠曲。阿春他们几个想不睡都顶不住,一个个头像鸡啄米似的,东倒西歪左倾右斜;数小胖最爽,睡得口水都流出来了。我猜他是在想奶喝。他还不时用舌头舔舔嘴唇,那酣样比小猪都可爱。连平时最喜欢讲政治的师长都半睡半醒,一会儿瞌睡好像醒了,其实还是迷迷糊糊的;一会儿又闭上眼睛,像古时学生念四书五经般摇头晃脑。我知道师长在是欲睡不睡,强忍住瞌睡的侵袭,想认真上完这堂课,否则他都倒下了,还成体统?还能在寝室起表率作用?这种经历我是有过的。
记得那是夏天,轻柔的南风从窗户飘进教室,吹得课桌上的书本沙沙作响,套用句古诗——“南风不识面,何故乱翻书”。我那时个小,坐第一排,上课睡觉准被抓。下午第一节课,中午没午睡,我特意买了瓶红牛提神。那节是班主任的课,别的老师的课打打瞌睡还三分一,在班主任的课上打瞌睡,那不是太岁头上动土?准遭殃。
南风吹得实在舒服,让人自然而然地想睡,身体想睡,意识告知不能睡,那课上得可是艰难。趁老师转过身去板书,抓紧时间闭一会儿眼;她转过身来,马上睁开眼睛,睁得大大的,嘴跟着同学喊“是”或“不是”。可老师也不是吃素的,她精明的很。等我以为她转过身板书闭上眼睛睡的时候,她猛的一转身;那转身转得就像花样滑冰的选手差不离,我深刻地记得她的裙摆被甩成了一个美丽的圆圈,因此,我不小心看到她穿的内裤——白色四角紧身内裤。这里说明一下,在她转身的一刹那,我听见她的鞋子转动和讲台木板摩擦的声音,立刻把眼睛睁开。她一脚踢在我的课桌上,把我震得惊弓之鸟似的。我想我死定了。
“何为同学,我知道你想睡,但是你意志力坚强,一直没有扑在桌子上睡。你想硬撑着上完这堂课。”她用一种异乎寻常的那种慈母般又不缺乏严厉的语气教导我,引起全班一阵哄笑。我记得当时我脸红了,马上把书翻到正在上的那一页。
师长,考验你意志力的时刻到了,你可得为我们寝室树立良好的形象。你是我们寝室的品牌,是我们寝室的龙头产品。顶住,坚持就是胜利!讲台上的老师讲得云里雾里,老是自问自答,“是这样的吧?”“是这样的。”到底是什么样的,他没讲不清楚,同学们自然更说不清楚了。有些同学在学完马哲之后,彻底把马克思主义和唯物主义等同起来,一口咬定马克思是唯物主义的创始人和开拓者。除他之外,唯物主义大家庭里没第二个人。
中午,我到紫涵那儿吃饭。在这之前,我在学校的浴室里认认真真地洗了个澡,把昨天穿的衣服洗好晾在阳台上,全身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换了干净的衣服。刷了两遍牙,嚼了一盒口香糖,原因很简单,我不想让我紫烟知道我喝了酒,不想让她看到我颓废消极的一面。
我在柜子里冰箱里东找西找也不见剩菜剩饭。
“你在找什么?”
“昨天的剩菜剩饭。”
“你还当真以为我会把剩菜剩饭留下来给你吃啊?”
“那岂不是浪费了?”
“哪能浪费呢?我不是个人?”说着她指了指她的肚子
我走过去拦腰抱着她,脸贴着她的脸,手轻轻地抚摩她的腹部。真的我很感动,她如此体贴我,感觉很温暖。
“好了,还没吃饭吧?我买了鱼,还有土豆、西红柿、豆子、鸡蛋,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随便。你做的我都喜欢吃。”
“哪能随便呢?要不我们做一个清蒸鱼,一个红烧土豆,一个豆子,一个西红柿蛋汤?”
“做这么多菜,吃得完吗?”
“不多。有你嘛。”
我们开始做饭。我淘米,她量水;我刨土豆,杀鱼,她负责烧。
紫烟做菜是很有天赋的,出生在知识分子家庭,家里就她一个宝贝女儿,看得比什么都重,金枝玉叶千金小姐似的,那真是捧在手里怕摔着含在嘴里怕化了。她那时不会做饭,做菜是后来向菜谱上学的。上回她做荷叶米粉肉,第一次失败了,第二次没有荷叶用了一块蒸布冒充,结果不是很理想。她说没有荷叶的清香,味道没有书上写得好。我觉得味道还可以,不会比校门口的餐馆差,反而有过之而无不及。第三次,她特意跑到菜市场向卖藕的老农要他帮忙带几张荷叶过来,还因此买了二斤藕,作为酬劳。这一次做出来,果然不同凡响,那香味真是没得说,口感好得不能再好,米粉的米香肉香八角香再加上荷叶的清香,是一种怎样的香?套用一句老杜的诗——“此香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那香味绕屋三日不绝。
我喜欢和她一起做饭,喜欢看她做饭的样子,喜欢在她做饭的时候帮她打下手。仅为此,她有时竟会夸我好勤快。那时我多高兴哪!就像小时候听到老师夸我好聪明一样,觉得很自豪。
忙活了一阵,饭熟了,菜也做好了。紫涵拿出两个杯子、几罐饮料,她坚持让我喝蓝带,说是制造点气氛。
“你说过你喜欢蓝带的麦香味,怎么今天就不喜欢了?这是我特意为你买的。”
“我陪你一起喝鲜橙多,男女平等嘛。”
“我就要你喝蓝带,陪着我喝鲜橙多。”
“好。”
她坐下来,帮我把易拉罐打开,给我满上一杯,也给她自己斟上一杯鲜橙多。
“今天是什么日子?这么高兴。”
“你猜。”
“我猜不到。”
“猜都没猜就说不知道,分明是心意不诚。”
“你加工资?”
“no.”
“路上捡到了美钞?”
“no.”
“嗯,你高升了?”
“no.”
“我猜不到。”
“你再想想有没有其他的可能。”
“我想像力不丰富,还是你告诉我吧。”
她闭上一只眼睛,要我继续猜下去。我走过去把她抱起来。
“你再不说,我把你抱到床上去。”
“好了,我告诉你。听好,我带的一个学生获奖了!
“这么大的事怎么不早说?”
“我也是昨天才得到通知的。”
“我们好好庆祝一下,到外面去吃。”
“在家里更好,更方便。”
“你今天得喝蓝带。”
“我下午还要上班。”
“我帮你请假。”
“没必要吧?”
“有必要,大有必要。”
在我的再三坚持下,她终于把鲜橙多换成了蓝带。
“来,第一杯庆祝我们的紫涵小姐的得意门生获奖,祝她在以后的事业道路中越走越平坦,前景越来越光明。”
在我说出这一大串祝福的时候,她看到我一副严肃的模样,禁不住地笑出声来。接着我们又喝了第二杯、第三杯、第四杯,到第五杯上实在说不上什么有名堂的祝福的话,就说祝你今天有个好心情,年年有今日,月月有今日。到了第十杯上,她坚决打住,死话不喝。她说她再喝就要出洋相献丑了。鉴于来日方长,细水长流,不必今朝有酒今朝醉,我就饶过她这一次。
吃过午饭,紫涵觉得有点头晕。我想她是喝得差不多了,扶她到床上去休息,把盘碗刷好。我用紫涵的手机发了个短信给她同事,说紫烟身体有点不适,要她帮忙请假。
我陪她躺了一会儿。从她清匀的呼吸中可以闻到一股淡而清的麦香味,还有她身上的香水味,多么诱人啊!
下午有课,我不敢睡,怕睡着了迟到,往常有紫涵叫我,可以不用担心。
赶到学校,直奔教室。见他们五个都坐在倒数第一排,一个个满脸凝重,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阿春把我的书递过来。阿春现在帮我带书带出了一种默契。因为我老往紫涵那儿跑,对他们则说去我爸那儿或是新华书店,回来时经常迟到,为了节省从校门口到寝室又从寝室到教室这十几分钟的时间,所以我的书总是委托阿春带来带去。对此,阿春曾有过异议。凭什么我天天帮你带书,他想。后来,经常对他施点小恩小惠,他也没什么话说了。现在这已成了习惯,我怀疑哪天他不帮我带书,他自个的书都会忘了拿。
大伙都干坐着,谁也没话说,谁也没开口。如果在平时,阿春和我是嗅蜜的黄金搭档。他一句来我一句去,逗笑一群女生,有人对此很红眼,经常放出阴屁来搅局,要么就进行人身攻击,反正居心叵测,心思不正,用心不良。
一次,阿春把一只用完了气但电子还有用的打火机的电子部分拆下来,“噼噼啪啪”拿在手里打了半天,实在闲得无聊。那堂课是选修课,无关紧要,也不怎么愿听,得找些什么好玩的事来打发时间。突然,我发现坐在我前面那个女生戴的乳罩后面有个铁环扣子。我灵机一动,注意来了。我把具体方案对阿春交待了一遍,说完俩人笑得合不拢嘴,但不能笑出声来。那个高兴劲啊,就像半路上捡了钱包——偷着乐。
我把一支钢笔的铝筒的一头悄悄地轻轻地顶在那个女生的乳罩后背的铁环扣上,阿春在这头放电。“噼,噼,噼”连打三下,中了两次。那女生一脸疑惑含着微笑地转过身来。
“是不是有一种被蚂蚁咬的感觉?”阿春问。
“你们是不是放了一只蚂蚁到我衣服里面?”她点了一下头说。
“没有,这哪来的蚂蚁?”阿春说。
“两只色娘。”这时坐在我旁边的一个男生说。大概是我俩刚才的行动被他看见了。
“哪有色狼?一只色狼,两只色狼。”我指了一下那个男生,又指了一下那个女生,把那女生逗笑了。
“就是他们两个搞的鬼。”坐在吴优旁边的烧饼转过身来指着我和阿春说。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发现那女生戴那种有铁环扣的乳罩。当然这样说也只能是夏天衣服穿得少的时候近距离观察得到的结果,至少春秋冬三季,她戴不戴那种乳罩就不得而知了。
那个女生是吴优。
上完课,一路风尘仆仆往紫涵那儿赶。我怕她醒了,头晕,没人可以支应。
进了门,见没有她起来的迹象。我泡了一杯浓茶,给她解酒。打开卧室的门,她正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正傻傻地发呆。
“Baby,在想什么呢?”
我走到床前,坐在床沿抱着她的身子。
“今天baby头有点晕。”
“那得去看医生哦。”
“医院好恐怖哦,哪里有好多穿着白大褂面无表情的人。”
“我看看。”说完我用右手把着她的脉,左手捋着下巴下并不存在的胡须,自我感觉挺像个老中医。
“嗯,气脉两虚,经血不调,得好好调养调养。这样吧,我开个方子,你拿去抓副药。保证不出三日,定无大碍。”
“去你的,谁经血不调?”她笑着怒道,并用手指摁了一下我的印堂。
“你看,不用三天,我一说就好了。”
“我要把你吃掉。”说完她双手搂着我的脖子。我顺势抱她横抱起来。走到客厅,我坐在沙发上,她坐在我的大腿上。
“来,喝了这杯茶,就没事啦。这可是我家的祖传秘方,一喝准管用。要是换了别人,我不露这一手。”
“没投毒吧?”她端起茶杯笑着问。
“毒药是没放,其他的药就难说了。”
“其他什么药?”
“比如春药。”
她打了我一下,把茶喝下去了。
“你不怕,过会儿药力发作,你瘾得要死,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今晚,你就休想睡了。”
“不睡也不成啊,你喝的是烈性春药,我没那实力。”
“那是你的事。”
“要不我把我们系的男生全部叫过来。”话一出口,她两手左右开弓,好在我闪得快,赶紧把脸埋进她的腹部。后脑却因此遭殃了,成了替罪羊。直到我求饶,她方才罢休。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说这种话?”
“我不要脑袋也不敢。”
“今天晚上我不吃饭了,你自己把饭菜热一下,将就吃吧。”
“我也不吃了。”
“还要我去帮你热?”
“我去热,你也吃一点。”
“Baby乖,我要减肥,你自己吃,我看着你吃”
“你晚上会饿的。”
“那我就吃你。”
我亲了她的脸,把她放在沙发上,跑到厨房热饭菜去了。吃饭时,她拿把椅子坐在我对面,认认真真地看我把剩饭剩菜统统歼灭。那种简单又充满母爱的眼神,让我感觉一种特别的幸福和温馨。她说过她喜欢看我吃饭,觉得我吃饭样子很可爱,老是天一半地一半,把饭落在桌上;喝汤的时候会闭着眼睛就像吃中药似的。我不知道是不是每个女人都喜欢看自己的男人吃自己做的饭,如果是,我想男人吃完她做的饭,肯定让她觉得很有成就感。比如紫涵。
她两个手立在桌子上,托住两腮,像个小学生听讲一样认真。由于她的身子向前倾,我不小心从领口看到了她的乳沟和半对**。有时我想,女人的**真伟大啊!她们的**哺育了一代又一代的人,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没有女人的**就没有全人类。作为一个男人终其一生都离不开女人的**,相比之下,男人却是多么渺小。很多诗歌大声歌唱赞美女人的**,它是神圣的,纯洁的。尽管它有时成为某些女人用来做买卖、勾当的有力法码,可我还是对她顶礼膜拜,在很多时候有意或无意,不经意间瞅见了某个女人的**,觉得那是一种亵渎。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看,被她发现了,她摁了一下我的头说:“该死的,吃饭都不老实。”她低头看着自己的**,理了理乳罩的带子。理了也不管用,**依然雄赳赳气昂昂地挺在那里,不过我已经低头专心致志地吃饭,免得等一下又挨一掌。
我不知道是现在胸罩设计技术的缺憾,还是女人喜欢以露出乳沟和半对**为性感。夏天衣服穿得少的时候,女人只要身子往下蹲或者往前倾,一大半**就露出来了。当然像好莱坞某些女明星喜欢把自己的**特意露出来以示丰富性感女性除外。
吃完饭,她坚持要刷盘子碗,说我做的次数太多了,该她动动手。在我的武力胁迫下,把她逼到客厅里,我快速把一切搞定,待她过来检阅。“不错,有长进。”这是她对我的褒奖。以前,我洗完碗就不是忘了洗电饭煲,就是忘了洗高压锅,洗了又忘把水擦干;刀、案板忘了洗是经常的事。每次这样的时候,她并不会说我,只是自己过去做给我看。看得次数多了,慢慢地就记住了。不过有些时候还是会忘了一些东西没洗,做事不过脚,她不说我也知道。
一切杂务搞定。我们俩一边品茶,一边看碟,好不惬意!我们看了三部影片:《十面埋伏》、《后天》、《霹雳娇娃》。
《十里埋伏》上映之前炒得比下锅煮过的螃蟹还红,公映之后被媒体狂轰监炸,导演张艺媒起了因此一头的包,好比全身涂了蜜的人跑到马峰窝里一样。真是成也媒体,败也媒体。我们也是慕名而看。有一点毋庸置疑——画面拍得太美了。我看的碟是从音像店里租来的盗版牒,盗版尚能如此,正版更不用说。之所以说是盗版碟,不是从画面、音响效果上去判断,单是碟子的“硬伤”就足以说明。影片演到金城武介绍说自己是随风大侠时,章子怡以为是像风一样的风,金城武把它纠正过来,说是随处风流的风,这时爆出一阵猛笑;令人郁闷的是影片到最后居然有磕瓜子的声音传出来。
第二部影片是一部美国大片。该片沿袭了美国大片一贯的豪华陈容高成本大制作的传统,除画面给人强烈的视觉冲击外,剧情简单得用不了几行字就可以表达完整。就影片的教育目的和意义来看,我认为美国人比其他任何国家的人民看更有必要看。诸如此类电影,用来缓解疲劳消磨时间还行。我觉得在浪费时间,不是紫涵强调影片的完整性,早就快进快把它快完了。
我们看的第三部影片是《霹雳娇娃Ⅱ》。这是三部影片中最没有白看的一部。
看到“娇娃”两个字,让我想起小时候有一次在叔叔睡觉床底下找东西,没料到翻出了一本书名为《千面娇娃》的书。我已记不得是哪位仁兄善姐写的,通篇上下从第一章**到最后一章**,没一个停,而且是封建家族间的**。我想那位作者是超级性饥渴患者,找不到发泄的途径,只好用文字来满足自己的**。书后面还附带几篇有关皮肉生意以及关于强奸的低级趣味的文章。他首先强奸文字,然后让文字和文字**。他在一旁享受观看A片的乐趣。
那本书我只看了一遍,其中精彩绝伦声势浩大的**场面我看了很多遍。那是我年少时第一次接触到有关性的文字。记得当时还未发育完全,但就是禁不住诱惑,最后不得不把它一页页撕下来烧掉,以免祸害无穷。这种书说得冠堂皇一点叫性文学,说的难听一点,就是纯粹的黄色书籍。从那时候起,我对“娇娃”二字过分敏感,一看到就想到**,几乎成了**的代名词。可见它已经在我幼小的心灵打上了无法磨灭的烙印。
以上与《霹雳娇娃》无任何关系。影片中的三位女主角个个丰乳肥臀,相貌大方,装扮娇艳性感。影片中的武打场面特技效果做得非常好。据报道说,《霹雳娇娃Ⅲ》已在拍摄之中,让我们拭目以待。看这部影片的时候,紫涵的眼睛老盯着我看,然后,露出狡默的笑容。我明白她什么意思。所以眼睛随处转转,没有盯着女演员的敏感部位不放。
看完影片,十一点了,我们都有点累了。洗漱完毕,就上床休息了。她紧紧地靠着我,躲在我的怀里。我感觉有点不对劲。
“怎么了?”
她抱着我,紧紧地,好像我会突然消失似的。我搂着她,抚摸着她的脸。
“昨天晚上,学校开庆功会,很多领导应邀出席。我们一起吃了饭。饭后,他们提议跳舞,学校领导安排我和一位上级领导跳。他是条不折不扣的色狼,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他听说我离异了,一个劲地向我询问我的私生活。他是领导,是上上宾,学校领导信得过我,希望我接待好。我不能得罪他,就随便聊了几句。没想到他得寸进尺,越问越私隐,后来,他竟问我愿不愿意做他的情妇。我甩开他,离开了会场。”她平静地说完了她的遭遇。
“那男的是谁?”
“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扁他!出口气。”
“那又能怎么样?”
“……”
“这不是某个人的问题,而是一种社会现象,不是治他就可以解决的,它涉及到中国人深层次的文化结构问题。”
“但是,当社会不能解决社会问题的时候,我们只能依靠自己的力量来解决。”
“可那又能怎样呢?伤害已经造成了,报复并不能消除伤痕。”
“至少可以出口恶气。”
我和紫烟都仰躺在床上,她想着她的心事。她在品味自己的悲伤。我很想安慰她,可不知从何说起,也不懂怎样安慰她。她不知道,其实我心里比她更难受,一种不能保护自己女人的深深自责,一种不能好好安慰受伤女人的重重自恨。我对不住她。我没有保护好她。
沉默了很久。沉默似刀,无情地绞动我的肺腑。我无能无力,无法带她走出悲伤的森林,自己也在找寻出口的途中迷了路。我只能静静等待,无奈地等待,等待时间把我和她的悲伤稀释,把我们的伤口用尘灰填满,让它不再滴血。我知道伤口是永远无法愈合的,只能由时间慢慢地将它送到记忆孤岛,穿山越岭飘洋过海把它流放,从此和它永不相见。
当我侧转身抱住紫涵的时候,从眼角倒出的泪水滴在她的眼睛上,她仰身用嘴唇吻住了我的泪。而我的泪却没有因此而停流,冰凉的泪水横七竖八地交汇在脸上,流到嘴里,咸咸的,就像生活。我知道泪水是有毒的。
我不能流泪,我是个男人,男儿有泪不轻弹。我怎么能因为一些风吹草动就多愁善感地流泪呢?那岂不被别人笑话?我是顶梁柱,是坚强的后盾,我不可以动摇,我不能卸下防备。就算死挣活撑,我也要装着坚强。我要心如钢铁,我要没心没肺,狠心狗肺也行,就是不能动情。这是一个不需要感情的世界,没有人会理会你的感情,伤春悲秋只会让人家笑话,多愁善感只不过是软弱的代名词。算了吧,去你的狗屁爱情,去你的这世界,是男人就要对自己狠一点,哭鼻子算什么英雄好汉?那是狗熊,是孬种,是无能者的专利。
待我用双手抚摸她双脸的时候,发现她已泪流满面,但目光依然坚定。她不会像有些女生,一哭就泪水帘帘,满嘴满脸都是悲伤。我喜欢她那坚定的目光,可以说正是她的坚毅,从某种程度上说督促了我塑造了我将来也可能成就我。当我因自卑害羞,不敢上台发表演讲的时候,是她的目光告诉我自信是最重要的品质;当我因为平时不努力,期末考试时害怕通不过的时候,是她的目光告诉我人生没有过不了的坎,没有逾越不了的鸿沟;当我惧怕人性恶,不敢和在世俗的泥浆里滚了又滚的或市井之流或伪君子或势利小人或无耻之徒或恶心坏蛋打交道的时候,是她的目光告诉我人生应无所畏惧。
面对敌强我弱,就是要学得比他们还强,比市井之流还市井,比伪君子还卑鄙,比势利小人还势利,比无耻之徒还无耻,化恶心坏蛋还恶心,只有这样才有可能在社会主义大蛋糕上咬上一口,只有这样才可能分到一杯糕,只有这样才能用xo跟他们干上一杯。说白了,我就是要去学坏,在人性恶方面炼得炉火纯青登峰造极。
当我在人生最绝望最无路可走的时候,是她的目光告诉我勇敢地走下去;即便没有丝毫希望可想没有任何光明可见,趟水游泳过沼泽翻山越岭,再怎么艰难险阻也要走下去。不为什么,只为走下去,走下去起码可以知道一路黑暗无比、凶险密布毫无安全保障,如果侥幸找到了光明看到了希望,那是意外惊喜。
感谢上苍的思赐,感谢父母的关心,感谢亲戚的念想,感谢朋友的牵挂,感谢好心人的帮助,感谢陌生人的微笑;感谢小草没有把我绊死,感谢石块没有在我绊倒之时把我的脑袋磕破,感谢大海巨浪没有把我卷走,感谢大河之水没有把我淹死,感谢沼泽地没有吞噬我,感谢大山,感谢小溪给我提供生命之泉,感谢太阳没有在我爬上大山之颠头晕目眩之际把我晒晕让滚下出去,感谢月亮星辰给我照亮前程,感谢北极星永远不变地悬在北方让我辩别方向,我甚至感谢空气,没有在我登上高原缺氧中呼吸困难之时把我憋死,感谢所有肉食动物没有趁我不备之机把我咬死,然后当作美餐饱餐一顿,也感谢自己在路口的英明决择,总之我感谢一切,一切关心我爱护我的人,一切伤害我记怪我的人,是他们成就了我,是他们把希望之光赐给了我。我将继续下去,一路花香,一路春光。
我知道紫涵的泪不是仅为被冒犯而流。人总是很容易融情生情的,人的感情就像人的血管一样到处互相牵连互相流通,一根血管断了,全身其他血管里的血液都有可能从这根血管流出去。哪怕是一根毛细血管。人很容易由一些伤心小事想到自己以往种悲情,进而悲上加悲,伤上加伤,抑制不住地流下泪水。
不知道躺了多久,也不知道她流了多少泪,后来,我们俩几乎异口同声地说:“我们**吧!”这次她比往常的任何一次都主动、积极,她极力迎合我的动作,两人都在发泄,都在沉默,又都在内心的深处怒吼,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
我无法计算我们做了多少次,断断续续,做做停停。最后,两人赤条条裸在一起睡,谁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有时我想我们就这样死去该多好啊!永远不会分开了。尽管我不知道紫涵是不是愿意,尽管我还没实现我的人生目标,没有开上此生狂恋的宝马、奔驰,尽管我不知道这样的死法会给报社带来怎样爆炸的头条新闻,会给世人带来怎样的笑料以及茶余饭后的谈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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