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等男鬼彻底安静下来后,才慢慢开口道:“那个人说得对也不对。”
闫听决不紧不慢地收回视线,手撑着下巴,什么也没说,女鬼却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压力。
似乎她如果再浪费时间,说一些没意义的话,就会受到非常可怕的惩罚。
女鬼忙来了个急刹车。
她心里有千般万般的不爽都不会在这个时候说出口,只能直接道:“我其实不是来自这个时代,和他们一样,都是来自未来的。”
顿了顿,她看向屠念和闫听诀,想起第一次在历史书上看到这个女主演的感受。
书上说她是那个时代这亮眼的存在,本来应该在舞台上大放异彩,但是却被国王囚禁,最后成了历史上笔墨最少的一位王后。
那个时候,女鬼就开始对这个悬而未决的案件感到有兴趣了,却没想到成了悲剧的开始。
“国王其实是个人渣。”女鬼好一会儿后,缓缓开口:“我专门研究过这段历史,也看了很多野史,得出的结论便是这场刺杀其实根本就是国王自己自导自演的。”
“什么?”屠念意外地抬起头。
女鬼继续哑着嗓子道:“国王刚刚上任,位置坐不稳,想要拿公爵开刀,但是又找不到理由,所以自己安排了这一场刺杀,想要栽赃嫁祸给公爵。”
公爵其实是上任国王的表弟,和上任国王从小一起长大,关系亲厚得和兄弟差不多。
说他不想当国王,那是假的,但要说他愿意冒着死亡的风险去博一下国王的位置,那也是假的。
公爵很谨慎,他只是慢慢增加自己的权利,在皇宫里他尊重国王的所有意见,但总能提出更好的解决方案,眼神和处事方式非常毒辣,导致国家里的居民都更喜欢他而不是国王。
国王熬了好些年才当上这个位置,在这个平均寿命也就五六十年的时代,他已经是半只脚踩进棺材的年纪了。
“那为什么没成功呢?”屠念觉得这个计划其实还挺不错的,她不
了解这个国家,也无法产生共情,但从国王的角度来讲,这也许是他那个时候可以做出的最好的选择。
女鬼道:“刺杀虽然发生了,却不了了之。公爵察觉出了国王的意图,从此更加防范着他,让国王明里暗里吃了不少哑巴亏,也是导致他脾气暴躁的根源。”
闫听决问:”你说的这些何剧团有什么关系?”
男鬼大大咧咧地接过了话:“因为国王就是安排剧团做的刺杀呀!”
女鬼颔首:“剧团是公爵请过来的,如果里面冒出来有人是刺客,公爵肯定脱不了干系,就算不能完全治罪,起码也可以让他完美无瑕的形象出现一条裂痕。”
闫听决道:“你直接说中间都发生了什么吧。”
女鬼摇头:“我也不清楚,我们一行人发现时空可以穿越其实也就是在几天前,我们潜入了剧团,想要直接把国王杀死改变历史。这件事也能算得上是一箭双雕,会影响到公爵的地位,这样便解决了历史上的两大隐患。”
”你们有想到自己吗?”屠念问:“如果查出来是剧团做的,你们可都是要死的。”
“我现在知道了。”女鬼长叹了一声气。
“你们是因为杀了国王才死的?”闫听决抓到了重点。
这句话像是触碰到了女鬼的某个开关一样,她忽然发了疯,冲着屠念和闫听诀一阵嘶吼。
男鬼亦是如此,估摸着死因是他们的一个雷池,不能轻易提起。
屠念和闫听诀对视了一眼,闫听诀叫她拿出了自己好久没用的泡泡枪。
和之前一样利落的两枪下去,男鬼和女鬼都消失在了镜子的尽头。
屠念确保自己再也看不见他们之后,缓缓收了手。
事情并不是他们想象得那样简单,哪怕是拥有了现在的这些信息,他们仍然无法正常地推理出到底缺失的细节是什么。
闫听诀闭上眼思考了片刻,开口道:“也许是那个影响了公爵的部分没有被再现。”
屠念不太懂他的意思:“你仔细解释解释?”
闫
听诀对着她伸出手。
“怎么了?”屠念问。
闫听诀:“糖。”
屠念恍然大悟,从口袋里拿出来许多颗,放在他的手心里:“又要做关系图吗?”
她说着,也是觉得挺奇怪的:“你有没有发现刚刚女鬼说得有个事情不太对劲呀,她说整个刺客是从我们剧团里出来的,可是现在剧团所有的人都在这里,到底能是谁去做的刺杀呢?”
闫听诀没有立刻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将手上的软糖一捏,从之前的可爱变得……丑绝人寰。
他左右看看,没觉得奇怪,反而很满意。
即便屠念并不是历史上的那个王后,也不是这个卑微的小主演,他的心里仍然不太舒服。
尤其是在屠念说出“命中注定”的回眸时,他的心情更是糟糕。
当时以为那感受只是一晃而过,没有放在心上,可却早就悄无声息地埋下了种子。
这会儿自己也没有注意,就已经在捏脸的时候将软糖变成了这样,偏偏他自己还没觉得有什么问题:“这是国王。”
屠念第一次觉得他的捏脸能力下降了。
他之前在庄园里时,捏出来的糖果人要多写实有多写实,现在的软糖国王却和现实的那个毫不相干。
也不能说是不像,只是在能够依稀辨认出身份的基础上让国王丑了很多。
“太难看了吧。”屠念道。
闫听决拿着糖果,事已至此,他绝不会暴露自己如此做的原因,便面不改色,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哪里难看?形似且神似。”
屠念不知道从何开始吐槽:“国王的脸上有这么多麻子吗?我记得他的皮肤还挺光滑的来着。”
“你记错了。”闫听诀面不改色。
“但这个手肯定不是我看错了。”屠念继续纠错:“人家健健康康的,怎么到你这儿来腰也弯了,背也挺不直了,手还断了一只。”
闫听诀不疾不徐:“这个刚刚不小心捏错了。”
话毕,不等屠念问出更多问题,他
便说起了副本:“按照女鬼的说法,这一天发生了两件重要的事情,一件是国王派人刺杀自己,嫁祸给公爵,另一件事就是公爵逃过了一劫。”
“我们前两次回档多多少少都达到了第一件事的标准,可是第二件事却无从下手。”屠念捧着脸,也在大脑里走着自己的剧情。
她现在已经无法无视那个软糖国王了,甚至是觉得有些好笑。
“先去看看刺客的身份吧。”闫听诀道。
与此同时,隔壁的玩家们也有了新的计划。
和屠念以及闫听诀想得差不多,他们也打算去看看刺客,但这样敏感的时期,要是不想引起人的注意也就只能挖洞了。
伦萨的召唤师是所有人中最擅长打地洞的人,因此他负责车头,而伦萨则跟在他身后。
马不停蹄地挖了大概有一个多小时,当他们重见天日的时候,看到的却是屠念和闫听诀。
娃娃脸几乎是立刻甩了脸色:“你怎么走错了?我们要去的是过往国王的房间,而不是女主演的化妆间!”
伦萨伸出手,将他整个人压了下去:“别打草惊蛇,这儿就是国王的休息室。”
早在来的时候就洞悉了他们行程的屠念悄悄用余光看着小洞的场景,轻轻拉了拉闫听诀的袖子。
闫听诀偏头去看她,阻隔了她一秒的视线。
等她在往那儿看的时候,洞也没了,人也没了。
“走了?”屠念问。
闫听诀甚至没有回头:“把他们换到别的房间去了。”
屠念轻轻地“噗”了一声。
闫听诀之前找了个办法,他假装医生进来,把屠念放在口袋里。
其实直接穿墙而入也未尝不是个办法,但那样不方便他们和国王说话,伪装成医生进来的话还省下了处理医生所需要的时间。
国王已经气若游丝,他在生命的最后这段时间,眼里很显然带着不甘。他才刚刚当上国王,还没来得及一展宏图,就要死了。
他甚至没有去看刺客的身份,赶走了所有照顾他的人,只留下了一个医术高明
的医生在思考着到底要怎么让国王不带痛苦的度过他最后的一段人生。
这个医生还被闫听诀给替代了。
就在刚刚,屠念和闫听诀从医生的身体中脱离了出来,凝结除了实体。
看到屠念和闫听诀的时候,国王已经坐了起来,他这会儿已经到了回光返照的阶段,活动起来居然也中气十足,看不出受了重伤,手还指着屠念,嘴大大地张着。
他很明显是想和在身旁的医生说些什么,却不料医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闫听诀变成了一只小柯尔鸭,还睡着了,正打着呼噜。
“你们怎么出现在这儿。”国王瞪着一双充血的眼睛,指着屠念:“我叫你来假装刺杀我,没叫你……”
他进气少出气多,说话一激动更是整张脸都拧巴在了一起,窒息缺氧的感觉更加明显。
屠念招了招手,叫闫听诀把自己放在了椅子上,随后探头将比自己大了许多倍的国王摁了回去:“别乱动,现在还没轮到你死呢,你先排排队,我们就是来看看你,看完就去找真正的刺客聊聊。”
国王捂着自己的伤口,整个人都气得哆嗦。
屠念拉着闫听诀的袖子,理直气壮:“你要是现在还能说,不如跟我们讲讲你的计划都是什么。”
她说着,脸不红心不跳的忽悠:“我是天使小精灵,说真话的孩子才能上天堂哦。”
作者有话要说:数了一下,不完全统计大概有三十几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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